合歡院這邊，佟佳夫人昏迷了一個晚上，終於醒過來了。
“哎呦。”一醒過來就揉著太陽穴，後背也痛得厲害，哪哪都酸，腦袋暈暈沉沉的下意識喊疼：
“趙嬤嬤，快，快去給本夫人倒杯茶過來。”
過了半晌，也沒有人應答，她渾身不舒服，便忍不住暴躁。
“趙嬤嬤，沒聽到本夫人叫你……”
不耐煩抬頭，就對上了床榻不遠處隆科多要吃人的眼神，她嚇了一跳：“隆科多，你怎麼在這裡？”
說話時，昨日的畫麵一瞬間聚攏，那血淋淋的傷口和沒有了的東西讓佟佳夫人臉色瞬間又青白古怪了下來，她忍不住指著他的下身，顫顫巍巍，結結巴巴。
“你，你究竟怎麼了？”
佟佳夫人驚駭的眼神刺激到了隆科多，但這回他沒摔東西，或許也是因為屋裡沒什麼能摔的了，隻不過那雙眼睛，滿是陰霾，聽到佟佳夫人這話，他的手猛地拽緊被子，死死把自己下身遮住，好像從今以後下身就會和被子合二為一一樣。
他眼眸晦澀：“額娘看到了什麼？”
自己兒子佟佳夫人多了解啊，看著他這個樣子，心如死灰的捂住嘴，眼淚直接就下來了，連忙從軟榻上跑過來，撲在了床邊：“我兒，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怎麼會！”
“是誰做的，告訴額娘，額娘去給你報仇！”
她心疼得眼淚直掉，抬手，想要摸了摸，卻被隆科多躲過了。
他艱難的吐出了三個字：“李四兒。”
佟佳夫人聞言，麵容變得猙獰，心疼中更是氣憤：“我當初都和你說了，她就不是好的，隻有你把她當寶，現在被革職了不說，竟還，竟還！”
思緒很亂的佟佳夫人直接抓住了隆科多緊緊抓著被子的手，想到自己兒子毀了，語無倫次：
“這件事不能讓你阿瑪知道，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那幾個庶子若是知道了，指定會冒出來什麼想法。”
隆科多何嘗不知道，可他這會兒痛苦的不僅是這個，還有他男性的尊嚴，如今竟還被佟佳夫人給撞見了，聽到她一字字的指責，更覺得痛苦，受不了的他直接揮開了佟佳夫人抓著的手。
佟佳夫人一個不防，直接被揮到了地上。
她一時間有些懵，呆愣愣的看著好像變了一副麵孔的隆科多。
她的兒子，曾經那麼可愛的兒子，好像自從認識李四兒後，就變得陌生了起來。
他甚至還會對她動手了。
隆科多沒有注意到佟佳夫人的情緒，他這會兒也壓根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痛苦，他冷漠道：“額娘快離開吧，趙嬤嬤也不用找了。”
“為什麼？”佟佳夫人想到什麼，不敢置信：“趙嬤嬤跟了額娘那麼多年，隆科多，不能……”
“她看到了。”隆科多眼神射過來，眼裡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殺意：“額娘，她必須除掉。”
這就是隆科多沒有讓人把佟佳夫人送回去的原因，額娘擔心他，照顧發燒的他照顧了一夜沒回去，很合理。
佟佳夫人被他眼裡的殺意嚇了一跳，隻覺得腿竟有些軟。
——
梧桐院
在下人去收拾東西時，盛歡去了書房，拿出字條，正拿著毛筆在上麵寫著什麼。
“喵～”
正在這時，一隻狸花從窗戶口探頭探腦過來，見到盛歡時，尾巴高高豎起，幾個跳躍間直接到了桌麵。
“小可愛。”盛歡拿起桌上放著的食盒打開，拿了塊雞肉喂它，聲音幾不可聞：“吃吧，等會兒還得幫我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