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就是覺得不對,沒成想過兩天就出了意外。”喻姝沉思了會,“首先我聽白婭的口風,屍檢真沒問題,她是清清白白走的,沒有什麼懷孕,更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事。”
否則,也不會到現在才鬨。
早沸沸揚揚了。
“不過,那種貴族高中,見不得人的事不會少,萬一真有蹊蹺呢?”奚燕吃好飯,去廚房拿垃圾桶。
喻姝又想了會,搖搖頭“我和她關係不算好,不管初中還是高中,沈蓮沁都有玩得更好的夥伴。白婭找上我,我是真不懂。”
還大張旗鼓地摸到了她住的小區。
不安像是水麵的漣漪般一圈一圈四散擴大。
她遊離恍惚的眼神很快停在白紙黑字的若乾張a4上。
——是法院判決書。
嗯,差點忘了。
喻姝唇角一彎,原來如此。
“事必有因。想到了?”奚燕將最後一小塊牛肉夾到她碗中,收拾起油膩膩的碗碟。
喻姝抹了把臉,自嘲一笑“外人看來,我和鬱拾華間,必定有不可調解的矛盾。所以才會鬨上法庭。”
“其實不假。歸根到底是你倆沒談妥。”
喻姝“白婭背後我猜有推手。”
奚燕挑眉“衝你的狗老板去的?”
“不是我的。”喻姝糾正著她,“育樹私高背後是鬱寰,她碰上我的豫仁醫院也在集團名下。燕京不小,我那幾天連著去豫仁看孫綰,被有心人盯住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沈蓮沁不太光彩地死在了十多年前的育樹私高,一是時間久遠查證困難,二是對鬱拾華能有哪門子影響?”法律上連親父子都不連坐呢。
頂多股價波動個倆天。
喻姝經曆地多,見慣了針對鬱拾華的明槍暗箭,不免深思熟慮起來。
“必定有後手。”
“狗急跳牆,本來十拿九穩能忽悠你統一戰線,誰成想你倆藕斷絲連,又好上了。”奚燕用詞犀利,半點沒給好友臉子。
喻姝啞口無言。
要說金貿之前,她確實可以理直氣壯地反駁。
眼下……她不是個自欺欺人的。
“給你那狗老板賣個好?未雨綢繆?”奚燕友情建議。
喻姝“這種程度就要防範,他每天家裡蹲算了。”
“我就這麼一說。具體你看著辦。”奚燕毫無壓力,畢竟這可不是她的前上司。
“你下午沒事吧?”喻姝嘁了聲,冷不丁問。
“我有屁事嘞。”
喻姝利落起身,係上凱蒂貓的圍裙“那就收拾下衣物,今晚住九章了。”
“我先給禾寶打個電話。”
“白婭那邊可能有人在小區門口盯梢,咱們分開走吧。”喻姝以防萬一。
奚燕撇嘴“這麼麻煩乾嘛。”
“為高同學來日的安寧想一想。總不能他住進了明府,還不如原先那裡安全吧。”喻姝戴上手套,開始在水槽中放水。
奚燕瞬間熄火。
等倆人拖拖拉拉、鬼鬼祟祟在九章見麵,像是地下黨接頭一般,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喻姝!”明亮而略尖的一道女聲衝著她們喊道。
喻姝身子一僵,等看到古斯特中揮著手的秋海棠時,緊繃的心弦瞬間鬆垮。
秋海棠今日人如其名,特意做過的造型,明媚賽過海棠。
“你倆這行李箱……”秋海棠坐在副駕駛上,身邊男人的側臉一望便知是放蕩不羈的程善北。
孫綰坐著月子在管藍度……喻姝嘴角抽抽,真是人渣。
“來彆墅玩兒?”秋海棠眨眨眼。
喻姝抓狂,也不懂為什麼溫禾名下的房產和程善北全是交集啊——難道倆人好事將近?
“程少,這彆墅區好大。她倆拖著箱子也難,不如載她們一程?”秋海棠隻在床上有點怵他,其他時候都虎得很,半點沒有做小伏低的樣兒。
“海棠你彆胡說,使喚人當司機,咱們走了走了。”喻姝驚魂未定地拖著行李箱往前走去。
程善北四平八穩地握著方向盤,聞言看了車外倆人一眼,隨意笑道“如她所言,我今兒就是司機的命了。”
可能是彆墅區又靜又曠。
可能是秋海棠過於熱烈奔放。
可能是程善北有當司機的癮……
種種因素下,喻姝和奚燕小心地挪進了古斯特的後座。
“九棟?”程善北挑了挑眉。
碩大而隱蔽的溫字跳入眾人視線。
“是溫家大小姐的房子?”秋海棠聽喻姝說過她和溫禾的情況,猜了個大概。
程善北顯然知道點內幕,這棟彆墅的產權所有人並不是溫禾。
他在車中看著倆人嫻熟地操縱著機器人搬東西,又等著她倆穩穩進了主屋,才莫名輕笑起來,捏了捏旁邊秋海棠的臉蛋。
“就你是個真傻的。”
程善北肆無忌憚地欣賞著她這一身特意打扮給他瞅的模樣,視線落到某些關鍵部位上,生理反應如約而至。
他可不像某個死鴨子嘴硬的人,擱嘴邊的嫩肉不吃,非得扒拉著一壺老酒死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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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可能是客觀差距的存在。
程善北吻上秋海棠的那刻,突然理解了這種心情。
和孫綰差得有點多。
……
藍度
手下人推門報信的點兒,鬱拾華正一臉黑地聽著程善北添油加醋地打小報告。
繪聲繪色,生動形象。
孫綰小指頭輕輕一勾,侍應生便伏著身子快步走來。
零星幾個不太好的關鍵詞飄入程善北耳中,他抬眸看向孫綰。
“兩三個學生罷了,好的不學,儘學作死的。”孫綰神態愜意,並未提起人名。
藍度這兒是出名的高端高消,光是卡座費就能勸退一堆看似名牌傍身,實則兜裡空空的學生。
程善北不好糊弄,問了一嘴“哪幾家的?”
孫綰麵色不顯“有個愛穿水手服的,和你打過招呼,記得不?”
程善北眉心攏起“她怎麼了?”
“好像是海落音。”孫綰雲淡風輕地吐了口煙。
程善北臉色一肅,讓人去叫主管,唇邊還帶著些笑意“什麼時候開始的?”
孫綰兩手一攤“我哪知道,受人所托而已。”
“誰?”程善北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