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昨晚還陪你吃了宵夜,我肯定當你三天沒有進食。”
無奈的口吻下依稀有幾分連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寵溺。
喻姝憋屈。
她清了清嗓子,千辛萬苦捋順了咽喉裡的異樣。
“很缺錢?”鬱拾華沒有順勢放過她,收斂微表情後不動聲色地問。
“嗯。”喻姝神色淡淡,並不覺得丟人。
芸芸眾生,多少人敢說自己不缺錢。
“為何?”男人惜字如金。
喻姝“沒錢怎麼生活。”
“家裡有事?”鬱拾華順理成章地往這個方麵去想。
“和家裡關係不好,初中基本沒花父母的錢。”這個話題很容易勾起她的不愉快,喻姝自然沒了吃飯的胃口。
鬱拾華心思一轉,見微知著地聯想到另一層麵。
十來歲的少女,一旦失去父母的庇護和食宿,很容易走上另外一條歧途。
莫非他抬起臉,鷹隼般銳利的視線驟然攫住她的麵容。
“為什麼會得抑鬱症?”這是徘徊在他心上許久的一個疑問。
喻姝對答如流“初二暑假外婆過世了。又和爸媽關係不好,青春期多思多慮,一時鑽了牛角尖。”
男人定定看她半晌,許久才挪開視線。
“胡說八道。”
喻姝?
“你四年前還去看精神科了。”裘淨掘地三尺,也沒能挖出鬱拾華最關心的核心問題,但在其他方麵可謂做到了應查儘查。
喻姝靜默,低頭撥弄了倆下指甲答道“有吃藥的習慣。有時會去配藥。
“安眠藥?”
喻姝真沒想到他今日是來開天窗說亮話的,直白到令她瑟縮。
“都有。”她無奈道。
“以後不許吃。會上癮。”
喻姝張了張嘴,敷衍的話難以出口。“鬱總,我答應你不是難事。不過給來日我服藥增添點偷偷摸摸的氛圍而已。”喻姝仰起姣好的臉,眸中露出難得一見的真誠。
男人啪地一下將筷子擱在桌上,唬了喻姝一跳。“你倒實誠。”
喻姝覷著他淡漠的臉上添了幾分不滿,不由得舔了舔內唇,低眉順眼地開始收拾起一桌子的碗碟筷勺。
“身上不疼了?”鬱拾華語調微揚,硬是把其中蘊含的關心壓了下去。
“頂多兩塊烏青罷了。”喻姝動作麻利,唯有幾個角度因牽連到手腕,害她撕地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疊好盤碗。
男人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難免第一時間察覺她的異常,凝視了會她纖細的腕骨,語氣微沉“一直都沒好全?”
喻姝溫和地朝他笑了下“有根筋不太對,醫生說是卡住了。”
打封閉針又太誇張,便不好不壞地將就著。
“庸醫。”鬱拾華輕蔑道。
喻姝閉嘴,一如從前般打電話給食堂,請他們上來收拾。
“周一要去送那小子上學?”餐車推走後,鬱拾華直接拉她去了休息室。可能是休息室裡承載了她太多連回憶都是羞恥的過往,喻姝臉蹭地紅了。
她囁嚅地應了聲“要九點多到。”
休息室裡的樣子幾乎沒什麼變化,她看了一眼便恨不得拉下眼簾,那張足有一米八的寬大床鋪太招搖了。
“臉紅什麼?”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戲謔,淺笑著撫上她變紅的臉。
真好。
她還是回來了。
喻姝抿唇道“您午休吧,我下午還有事。”
“什麼事兒?”鬱拾華神情溫和,手下力道卻足,強硬地把她摁在大床邊的單人沙發上。
她嚇得魂飛魄散,急急忙忙說“鬱總,我受不了,連著兩天了。”
“還疼?”男人挑眉,欣賞著她在自己領地中手足無措的可憐樣兒。
他之前不愛多問什麼疼不疼的。
一次大約不疼,兩三次地搞下來哪有不紅不痛的。
那種地方,最是嬌嫩不過。
喻姝癟了癟嘴,默不作聲,睨他的一眼卻風情萬種,含羞帶怯到不行。
“下午去看醫生。”
“精神科的?”鬱拾華一隻手捉住她的雙手,另一隻則扯出她係進半身裙的針織衫,白日宣淫的念頭昭然若揭。
喻姝扭了兩下便不過分掙紮。
“不是。”
男人驀地想起她在中醫院撞上孫綰跳樓的破事,某人似乎和他陰陽怪氣地提起過,那一層是婦科?
“月經不規律?”
喻姝自問不是扭捏的性子,僅管這種話題說起來總有不上不下的尷尬,到底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嗯。”
上衣被他掀起,和以往的步驟不同,男人像是在摸索著,探尋著,並沒有上下其手去揉捏想要的軟玉。
“你乾嘛?”喻姝被他牢牢控製在身下,相當不自在。
“那一跤,摔在身上哪兒了?”鬱拾華手指輕柔,手掌微熱,握在她的腰身,試圖將她翻轉過去。
喻姝無語“可能淤青還沒出來。”
“又胡說。那這是什麼。”男人戳了戳她大腿外側的一處痕跡。
痛意遲緩而來,惹得喻姝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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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流氓。
裙子是什麼時候被他扒拉上去的……
她一改方才的羞赧,惱羞成怒道“昨晚上被床角擱到的!”
狗老板!
憑心而論,鬱拾華時常覺得自己有什麼大病,不愛她恭恭敬敬,以他為天的諂媚樣兒,反倒對她腮幫子鼓鼓的模樣情有獨鐘。
多麼有趣。
多麼生機盎然。
“罵我幾句不要緊,不用藏在嘴裡說啞語。”鬱拾華看她嘴唇翕動個不停,卻沒了下文,將她扳正拘在懷中,好聲好氣地說話。
她嘴角細撇了下,沒敢把心裡話悉數吐出,隻快速整理著自己一塌糊塗的衣裙,免得因為自身衣衫不整而勾起某人的天雷地火。
鬱拾華壓根沒午後縱欲的打算,總歸她回心轉意,來日有的是機會,不用急在眼前。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直到他問清楚喻姝所有的行程為止。
“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