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醫生也說了,最好不要變動的。”
她到底遵從了本心,深深回望了鬱拾華一眼。
以前任秘書長的去處參考,和他待下屬的大方,職位肯定不會低,副總起步,可能會是合夥人。
又有什麼意思。
所有人知道她的來路,她又無心往那塊發展。
“你是……”鬱拾華平視著她,掂量著她言語裡的真心假意。本想問她是喜歡秘書工作嗎?
可是喜歡這詞多少有點曖昧。
秘書這工作遭受的非議與誹謗,他是懂的。
換而言之,問她喜不喜歡秘書工作,基本等同於問喜不喜歡他。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喻姝工作的中心。
這就越線了,越過了鬱拾華給自己劃定的底線。
“你看這樣吧,我反正先做著,要是吃不消或者跟不上節奏,拖了後腿,再議可以嗎?”
喻姝揚起煙籠般的禾眉,輕聲細語。
這個回答顯然是能取悅到男人的,他眼瞼一動,淡淡言語裡帶了幾分盎然的興味“對這份工作有執念的話,為什麼要辭職?”
嗯。
她居然被翻舊賬了。
喻姝臉上有點一言難儘,好一會兒才輕歎著笑“那段時間情緒太差,也有點怨恨。”
為什麼吃苦受罪倒黴的是她呢。
明明最快活的人不是她啊——
明明風險利益應該共擔,可男女情事上特彆不公平。一方承擔大部分的快樂,一方承擔大部分的後果。
“恨我嗎?”鬱拾華略一怔忡,便問。
“還有點想不開。”喻姝如實歎息。
此言一出,男人聲音複又透出微微淩厲“事兒都能想法子解決,用不著想不開。”
這種動不動放棄的念頭,在他的理念裡,很可恥。
“嗯。”喻姝有氣無力地應了聲。
兩人皆是心思玲瓏的話少之人,性格也是如出一轍的平淡如水,話能說到這份上已是不易,全靠秋海棠先頭的鋪墊和恰到好處的朦朧感。
這夜兩人分外和諧,賓主儘歡。
次日,鬱拾華便吩咐了人給秋海棠一家收拾爛攤子,手段包括卻不限於常規法子。
思路首先明確,最好能沒有後顧之憂,但鑒於幾十年都失敗的戒貝者,顯然不能指望。
那麼得退一步來處理。
婚是鐵定得離的,這樣可以把秋海棠的母親哥哥剝離開來,就算將來有萬一之事,倒黴的也就她爸一人。
喻姝聽著鵬城那邊對接的人的想法,點頭道“一步步來。重點要保證秋家一家的人身安全。”
“這您放心,小的肯定辦好。”
至於後麵的推手……
她不經意壓低了聲音“最好查一查有沒有人搗鬼。”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秋正耀嗜賭不是一兩天了,怎麼以往秋家都能扛過來,這回就鬨得沒法收場了?
“那是肯定有。您說的這位秋先生,小的都好像聽過。”大概率也在他的場子記過名。
喻姝有些失笑,轉念一想他們那行不就那麼點大,況且一個市一個區的,有點交集交情太正常了。
“辛苦了。”她習慣性加上了結束語。
“論不上,您忙啊。”
機場大廳裡,喻姝剛把親爹送進安檢處,一邊往停車場去一邊和鵬城的接頭人通著電話。
電話一斷就有新的消息進來了。
——什麼時候去藍度?
匿名號碼。
喻姝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麵無表情地將它刪除。
多半和那封郵件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藍度……
她不免想到了董薈然,而一念及此,高醒言的存在成了重中之重,他本就是倒黴的池魚。
從出生起,便背負上了罪孽。
還有劉敬,他又扮演了什麼角色,指望著攀附上閻家來洗脫滿身的泥土味兒嗎?
奚燕說過的,他們那村裡出來的人兒,再怎麼裝模作樣,也改不了黃土高原的膚色與味道。
高同學是個聽話的好學生。
喻姝順利在學校食堂看到了他,悄悄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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