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蔣廷龍似被觸動了什麼,一腳踹開了邊上的阿楊。
“懂,都懂,龍哥,這是餐巾紙,你儘管用著哈。”
阿楊無比貼心合上了百葉窗,又關上了門,留了個清淨給大哥發泄。
就幾張破照片。
也能勾得天雷地火?把持不住?
蔣廷龍可比底下的小弟們有見識多了,更不缺女人,又細細看了遍照片,選出了兩張露臉的。
不得不說,這一看細節,他也有點躁動。
一身膚色如雪,有種博物館裡古典瓷器的優雅細膩。
他不得已打住浮想聯翩,摸出手機開始識圖搜索,是這幾年才出來的功能,兔崽子們每天正經業務技能不學,隻在吃喝嫖賭上花力氣了。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多少年前偉人說過的名言。
不管哪行哪業,不進則退,要跟得上時代潮流。比如高麗貸,這些年早他麼不流行了。
網貸懂不懂,拿著照片拍照就能借出錢來。
雖說換湯不換藥,但好歹要重新學包裝,學話術,高麗貸聽著就嚇人。
他雖然手上操作著,但潛意識裡沒希望這種白癡搜索法能起到效用,故而手機頁麵上一堆智能匹配的圖片出來時,他足足反應了幾秒才輕笑出聲。
真是得來全不廢功夫。
出落地真他麼……動人啊——
他竟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屏幕上的美人一身職業裝,不說被衣服包裹的曲線多麼耐人尋味,光是那兩條被半身裙包裹住的長腿,便留了無數惹人遐想的空間。
等比例放大的麵容。
比那些明星都不差了。
小頭小臉,還有天鵝頸的名品肩頸。
蔣廷龍興致極高地開始瀏覽,越看越是心驚,到最後已然麵沉如水,什麼旖旎心思都沒了。
他本能想去摸煙盒,結果掏了個空,煩躁地切了一聲,又踹了把椅子。
閻仕淮…
海哥在電話裡提及的名字不經意和手機裡出現頻率極高的鬱寰對應了起來。
這照片落他手上是燙手山芋,定時炸彈,可要送對了人,保不齊是場潑天富貴。
沒等他琢磨完利害關係,手機發出了語音電話請求。
是他那討債的妹。
非要去燕京見一見世麵,以為自己多吃香呢,天子腳下,最不缺的就是權貴美女。
再說得殘忍點,芹芹不就一農家樂,哪有半點國色天香的氣質。
起碼要有那喻秘書的美貌,才能在皇城吃得開,混得好。
“咋的了,妮兒?又缺錢了?”他一接起便是地道的方言。
粗俗裡透著熟稔。
“不是管你要錢的哈。”千裡之外的女聲先發製人,接著打聽起了王齊的對象是不是有著落。
蔣廷龍猜他妹的心思,從來一猜一個準,當即不留情麵地嘲笑“吃虧了吧?皇城的公子哥兒哪有王齊好糊弄,成日屁顛顛地跟在你後頭搖尾巴…你都去了半年多了,他還能給你守著不成?早和彆人訂婚了,你要今年回來過年,保不準還能看見他媳婦的大肚子。”
電話對麵正是蔣芹,倆兄妹也怪有意思的,說感情差吧,三天兩頭通電話,吵吵鬨鬨彼此笑話。
說兄妹情深吧,兩人都瞞得老好。
蔣芹隻當親哥是個拿營業提成的酒吧經理,至於自己在燕京的經曆,都是報喜不報憂,這幾個月她破天荒地地沒伸手要錢,她哥還真以為自家妮兒走了運,有著落了,尋了個正經買家呢。
“鬱閻兩家的貴公子,妮兒碰上過嗎?”蔣廷龍狀似無心地閒話。
蔣芹存心不想叫親哥知道她的敗績,很是無所謂“那種不下凡的人,我哪裡見過,人家出入的地方我可進不去。”
這是符合蔣廷龍認知的。
他又有點不死心“鬱拾華…是這名吧,他身邊有個糾纏多年的相好,好像是做秘書工作的,去年年底還打了官司上過電視,你知道不?”
蔣芹從第一個詞開始便翻起白眼,她怎麼不知道?她再清楚不過了。
郎情妾意,藕斷絲連的狗男女嘛。
虧得她還幻想自己能接盤鬱總呢。
這就是電話的弊端了,要是麵對麵說話,蔣廷龍肯定能注意到她的小表情和一變再變的神情,從中窺探出他妹的心思想法。
“知道個啥哦,有錢人不都這德性,他老子還娶了秘書呢,現在二十一世紀,不流行父母之命,門當戶對了…況且也沒結婚吧,算個球哦。”蔣芹下意識裡並不太看好,可轉念一想,似乎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