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不是有消遣的地方?你叫上她,一塊去耍幾把?”程善北隨手把高腳杯一放,朝樓上努了努嘴。
盤穀作為燕京酒店的門麵,一應設施自然齊全,想玩什麼都有。
薛慕童當即附和“鬱總鬱大少,看在我沒和你奶奶同流合汙的份上,千萬幫幫忙,消除下我內心的不安吧。”
“怎麼,想輸座城堡給她?”鬱拾華獅子大開口,慢條斯理摸出了手機。
年初遊艇相遇,薛慕童是見識過喻姝手法的,說是出神入化有點過了,但絕對行家裡手,贏她綽綽有餘。
“我名下哪來的這玩意兒。”她撅了噘嘴,又描補道,“學前街的兩個鋪子咋樣,剛好還在京華附近,她不是那兒念的研究生嗎?”
喲。
程善北分外給臉地烘托了下氣氛,打趣道“怕不是你嫁妝吧,都舍得拉出來送人?”
“什麼送人?那是人家憑本事得的,過會彆瞎說啊。”薛慕童趕緊著給他們打預防針,又一秒變臉。
她姐往她這邊招手了,眼神凶巴巴的。
薛慕童心領神會,忙揉了揉臉端起架子過去,一般不是介紹人認識,就是喊她過去解圍。“打電話啊,人送禮的心如此虔誠。”程善北示意某人趕緊著。
鬱拾華睨了他一眼,還往邊上走了兩步,才撥了電話。
切,誰會偷聽哦。
程善北滿臉無語,對上若有所思的寧摯元。
電話基本秒接。
“你過來下。”鬱拾華言辭簡練,是他一貫口吻。
“不需要,你換身鬆快些的衣服也不要緊。”
“無妨,你先來南山廳。”
等薛慕童應付完了她姐,收獲一籃子虛情假意的道喜後,喻姝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鬱拾華身邊,帶著一如既往的禮貌微笑,還衝她點了點頭。
“你好呀。”她熱絡地不像話。
喻姝明顯神情一滯,還抬眼留心了下老板的指示。
“走吧,上樓。”程善北懶得在廳裡像個打卡點一樣的杵著,誰都要來他們這兒簽個到,說幾句廢話。
鬱拾華不由分說地攬過喻姝,將她帶進了自己的領地。
“去乾嘛?“喻姝餘光溜著廳裡的各路人馬,比如存在感極強的薛慕荷,一看他們開溜,使直直投過來了無法忽視的視線。
“數錢。”
喻姝茫然,又稍微有了點底。
他們幾個人,也就湊一桌麻將的數,玩不起其他更刺激的,比如那鬼一樣的國王遊戲。
樓上早一應俱全,有禮賓帶著他們過去。
說是包廂也不儘然,沒有那種相對的局促和包圍感,更像是刻意做出來的會客場地,陳設不少,桌台上擺著鮮花,生活氣息竟是十分濃鬱。
喻姝似是有些意外,目光止不住地晃了晃。
鬱拾華大半注意力都在喻姝身上,見狀也眉心一動。
“來來,就它了,國粹!”薛慕童顯然對屏風後做工彆致華美的麻將桌十分滿意,與普遍的紅木綠地不同,它的桌腿流光溢彩,桌麵宛若盛夏下的長白山湖麵,光潔如鏡,一眼看去很是紮眼。
“華而不實。”程善北一上桌便評價了句。
寧摯元拿手機敲了敲桌麵,隻笑“打起來還不跟打雷似的。”又示意薛慕童坐。
薛慕童本來都是攥著各種法子和他一塊兒,這回心有旁騖,難得獨自坐了一邊。至於那對總裁秘書,一向連體嬰一般。
喻姝神情一頓,又去看鬱拾華。
第六感告訴她,薛慕童一反常態的熱情又獨坐一邊的舉動,著實意味著她這個剛被叫來的多餘人可能是這桌麻將的標的。
他們四人足夠湊一桌了。
總不能是鬱拾華想她或是依賴她吧。
“誒喲,這眉目傳情都幾次了?鬱總消化的了?“程善北的嘴是一刻不消停,奚落完他倆便掏出了煙盒。
鬱拾華一般懶得和他扯,免得他這皮薄的秘書給炸裂了。
還是寧摯元收到了薛慕童的示意,主動提及了某人的生日。
六月六。
喻姝指尖動作一僵,又是要命的話題。
果不其然,薛慕童捧場極了“姝姐姐是七月七的生日吧?我當初一聽就覺得你倆緣分天定,生日都那麼般配。”
她又嘰嘰喳喳說起七月七的習俗,那是女兒節,那是七夕節,是獨屬於華國兒女們的情人節。
“你去年生日怎麼過的?”薛慕童內心打著算盤,先試探性問了問。
喻姝垂著眼皮,聲音還很柔緩“我那生日不好,和我外婆的忌日撞上了,一般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