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打恐嚇電話了?
是鬱總打電話來說要分手?
沒可能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森琪看著她的臉色在時不時照進來的光帶下發出滲人的蒼白,還是忍不住關心了句“喻小姐,你人還好吧?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
醫院治不好她的心病。
喻姝強打起精神,又拿著這木簽不知如何是好,那麼昂貴的真皮車飾,彆被簽子戳破了才好。
她滑稽地一路握到了橋洞邊。
“就那邊你停著吧。不用跟過來。”喻姝已經看到了周演在昏黃燈光下的身影。
森琪觀察著這帶的荒涼與悄無人煙。
頗覺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那是我表弟,不礙事的。”喻姝儘量顯得大方些,省得森琪彙報上去的形容太過鬼祟和古怪,某人又要刨根究底了。
隻是她此刻的心情有點顧不上鬱拾華了。
情情愛愛,在她人生裡一直是奢侈品,是歲月靜好的時光裡才能想一想的浪漫情懷。
她快步走去。
森琪一邊吃著快要冷掉的烤串,一邊開了罐可樂,睜大著眼注意著不遠處的動靜。
果然,外貌是有遺傳的。
表弟也看著挺有範。
然後,她差點被嗆到。
從來講究距離感,不輕易逾越男女大防的喻秘書居然和對方緊緊相擁,還把腦袋靠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森琪手忙腳亂地想拍照留證據。
又不小心碰翻了燒烤盒子,各種廉價的調料油鹽胡亂撒在了車裡。
哎呀媽呀。
等她再次抬頭,事情發展快得出乎意料。
有什麼東西燒起來了。
火光暖呼呼,紅彤彤地,在夜風裡搖擺著沒有規律的角度,更加映襯著邊上兩個人的麵色慘淡似鬼。
如出一轍的神情。
她無比好奇燒掉的那堆東西。
首先,需要喻姝把表弟喊出來。
這點就非常奇怪,她自己偷偷在家燒,或者在小區燒不香嗎?這麼大張旗鼓,還冒著被人撞上的風險?
為了給表弟親眼過目……
可以拍照發消息啊?
“她一直在看我們。”周演餘光自然留意到打著燈的豪車,以及駕駛座上的年輕女人。
“讓她看。”喻姝並不在意。
周演眼神晦暗“你準備和鬱拾華……坦白嗎?”
“坦白什麼。告訴他上回我是騙他,這回再騙他一次嗎?”喻姝自嘲地笑,是她當年豬油蒙了心,任由兩人的關係發展到了那一步。
“他可能會來找你。”
當年的事,重來多少次她都問心無愧。
唯一對不起的隻有周演。
“我知道怎麼說。”周演看著已經燃燒殆儘的灰,垂眸道。
夜風習習,月色皎皎。
喻姝慢慢往回走。
她的太平日子到頭了。
森琪還糾結著啥時候與鬱拾華彙報時,一抬眸喻姝鬼魂一般地飄到了車外,悄無聲息開了門。
“回去吧,大晚上地辛苦你了。”
“不辛苦。”她拿著高薪,是應該的,為了對得起那份薪酬,她還是勉強開口,“燒的是什麼呀?”
喻姝怎麼會告訴她。
她隻靜靜笑“當然是不好見人的玩意兒。”
森琪尷尬笑了兩聲,操縱著方向盤上路回家。
這一夜,喻姝忙著在回憶和現實裡收拾自己,鬱拾華則興致高昂地著手準備鑽戒。
女人都愛亮晶晶的東西。
但他總覺得喻姝有點與眾不同,她似乎更偏愛質地溫潤的珍珠和玉。
“這肯定是錯覺,女人沒有不喜歡的。除非是她不喜歡你。”對麵的女聲十分成熟,論輩分是能讓鬱拾華喊聲姨的水平。
鬱拾華矜持又自負“那你按著我要的克數和縮寫做,六月初寄回來。”
“六月多,不是你的生日嗎?未來的鬱夫人生日呢?”她似乎有些不滿,口吻上帶著點說教語氣。
鬱拾華一說起這也很鬱悶,但他沒有和外人吐槽的習慣,隻一筆帶過“她不過生日。”
“那挺奇怪,話說,是我上次看到的那女孩?氣質特彆好的那位總助?還是叫秘書?”
“都可以。”鬱拾華叮嚀了幾處細節,又熬著時間等歐洲那邊的會議開始,一邊衝咖啡一邊聽到了設置過的消息音。
森琪思來想去還是恪儘職守地進行了彙報。
時間地點人物事情,諸多要素十分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