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虞顯得有些慍怒“我已恭恭敬敬地請過安,為何還需再次重複?”
章嬤嬤語氣堅定地回答“因為姑娘的態度並未出自真心,故需重新來過。”
鄭懷虞瞪大了眼睛,心中憤懣,她怎麼可能對顧芩瀾真心實意地請安!
章嬤嬤毫無避諱地繼續說道“即便姑娘內心再不願意,表麵上也絕不能讓人察覺分毫。這便是所謂的不授人以柄。若姑娘將來有幸踏入京都,若將一切都寫在臉上,恐怕不知何時便遭人暗算。”
鄭懷虞無言以對,隻能壓下心中的不快,重新再來一次。
這一次,雖然較上一次有所改進,但仍顯生硬,缺乏自然。
章嬤嬤麵無表情地宣布“請姑娘再次重來。”
鄭懷虞有些不耐煩了“究竟要怎樣才算完?難道是在故意刁難我?”
章嬤嬤突然從袖中取出一把戒尺,“姑娘,伸出手來。”
鄭懷虞猛地一震,急忙將手藏到背後“重做就重做,有何懼哉!”
於是,她忍辱負重,再次向顧芩瀾屈膝行禮。
這一次,動作規範了許多。
但章嬤嬤依舊不滿意。
顧芩瀾微笑著打斷“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哪有一下子就能學會的。”
鄭懷虞如釋重負。
待她們離去後,芙庾嬌笑著評論“這章嬤嬤的手段,果真不減當年啊。”
紅葉也附和道“確實,惡人還需惡人磨。”
顧芩瀾搖頭微笑,心中暗想,不知鄭懷虞能堅持幾日。
砰然一聲巨響——
鄭慧依憤然將花瓶摔在地上,碎片四濺,周圍的丫環婆子都被嚇得跪地求饒。
寰卿顫抖著身體勸慰“姑娘息怒,小心彆傷到自己也。”
最近姑娘的脾氣愈發暴躁,讓她們這些下人苦不堪言。
儘管姑娘並不會將怒火傾瀉在她們身上,但主子心情不佳,誰還敢有絲毫懈怠?
鄭慧依在房內來回踱步“你們去把顧芩瀾叫來!我要見她!”
寰卿耐心地勸解“姑娘,您的嗓子還未痊愈,說話不宜過於用力,否則將來若是傷了嗓子,那就麻煩了。”
鄭慧依憤怒地咆哮“我人都快要活不下去了,還在乎什麼嗓子!快去叫人!”
寰卿幾乎要哭出來“姑娘,夫人說了,她不會過來的。夫人她還……”
鄭慧依目光如炬“她還說什麼了?”
寰卿不敢抬頭,聲音顫抖“夫人說……讓您認清現實,現在這府中是她說一不二,若您一直不肯配合,她就一直將您關押,直到世子歸來。”
話音剛落,寰卿又鼓起勇氣建議“姑娘,或許……您可以試著學習一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