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救護人員將陸遠方用擔架抬走後,李溪雲抱住了劉青山,懊悔的痛哭著。
看到陸遠方的慘像,劉青山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牡丹市人民醫院,急救科辦公室內。
翻著ct片的一名外科大夫,對著一臉焦急的副院長說道“文院長,目前來看,這個病人皮下組織大麵積受傷,還好沒傷到骨頭。不過,這種嚴重的外傷,我從業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
這話,讓一旁的副院長長籲了一口氣。
“隻要沒什麼大問題就行,白醫生,你馬上開始手術吧。”副院長趕忙安排道。
“好的,文院長。哎,對了。這個病人是您的親屬嗎?”白醫生忍不住問道。
文院長唏噓道“不是,我倒希望有這麼個親屬。”言語中顯示了這位病人的身份不凡。
一說到這裡,文院長想起了剛才的一幕。
作為市人民醫院的副院長,擔任值班領導的職務。
他和往常一樣,早早的就躺到了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裡。
誰知道還沒休息一會呢,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文院長十分不悅的拿起了手機,一看居然是衛生局秦局長的電話。
秦局長在電話裡指示道“一定要全力以赴的救治這位病人。”
再然後,在警車的護送下,一輛救護車開進了市人民醫院。
收回思緒後,文院長叮囑道“白醫生你可是咱們院出名的外科醫生,一定要用心手術啊。”話裡話外,都透露著這名病人的重要性。
白醫生有些不解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走進了手術室。
交代完後,文院長趕緊走出辦公室,將陸遠方的傷情彙報給了劉青山一行人。
當得知陸遠方僅僅受了些皮外之傷,並無其他嚴重問題。
徐烈軍與褚昭然不禁如釋重負地輕舒一口氣。
而劉青山夫婦那顆懸著的心,也終於穩穩落回胸腔之中。
劉青山邁步向前,湊近文院長耳畔,輕聲低語地囑咐著某些事情。
文院長聞得此言,麵露幾分訝異之色。
但很快便頷首示意,表示應允下來。
緊接著,文院長伸手取過擺放在手術室外的電話機,小聲的囑咐著什麼。
時光悄然流逝,兩個小時後,手術室上方那盞原本亮著的明燈驟然熄滅。
隨後,隻見陸遠方全身被厚厚的紗布緊緊纏繞,宛如一具活生生的“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上。
然後,被醫護人員推出了手術室。
與此同時,一名護士手持一個容器快步走出。
接著,劉青山緊跟其後,一同離去。
此時此刻,李溪雲所有的心思全然集中於陸遠方身上。
以至於對自己丈夫這略顯異常的舉動,毫無察覺。
次日清晨時分,寬敞明亮的病房之內。
陸遠方依舊處於昏睡不醒的狀態,李溪雲則始終不離不棄地守在床邊。
徹夜未曾合眼的她,雙目已然變得紅腫不堪。
她緊緊攥住兒子的手掌,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陸遠方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龐。
仿佛要將每一處細節都深深烙印在心底。
這個時候,劉青山麵露興奮的表情,拿著一張報告單走了進來。
“溪雲,報告出來了。”劉青山將報告遞給了李溪雲。
經過dna的對比,確定了陸遠方就是劉青山夫婦的被拐走的孩子。
雖然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但是有了這份報告,才更有說服力。
確認了陸遠方就是他們的孩子後,劉青山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李溪雲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嘴唇也不自覺地抿緊,但卻始終沒有伸出手去接過那份報告。
因為就在她看到陸遠方的那一瞬間,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個年輕人,毫無疑問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孩子!
此時此刻,李溪雲的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悲痛與思念。
她凝視著陸遠方那張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蒼白而憔悴的臉龐,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而一旁的劉青山則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他深知妻子內心深處的痛苦。
眼看著李溪雲如此傷心欲絕,再看看躺在病床上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陸遠方。
劉青山沒有再說什麼,走出病房後,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沒過多久,電話就接通了。
劉青山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的說道“楊秘書,請幫我聯係一下父親,告訴他我現在有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跟他商量。”
楊秘書十分客氣的應道“好的,請稍等片刻。”
緊接著便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大約過了十幾秒鐘,電話裡再次傳出了聲音,這次說話的正是劉青山的父親劉偉國。
老人用一種威嚴而又莊重的語調問道“青山啊,我聽說,你和溪雲到豫省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父親的詢問,劉青山不禁挺直了身子。
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是的,父親。我們昨天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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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知道他們倆的行蹤,劉青山並不意外。
作為一名政壇“常青樹”的老同誌,知道他們倆的行蹤很正常。
一提起豫省,老人長歎一聲道“唉,沒想到一晃眼竟然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年啊……”言語之中滿含著深深的失落與無儘的遺憾。
對於劉家來說,陸遠方的失蹤無疑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更是全家人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
家裡人怕李溪雲受刺激,所以平時基本上都不提這件事。
可是,誰又能忘了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