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夏染懂了，這不就是崇洋媚外嘛，不過這也正常，這個時期好多國人羨慕外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不說彆的，就人家的高工資，是當時的國內沒法匹極的。
次日一早，夏染天沒亮就出門了，朝著私下交易黃金、股票、國庫券這些東西的地方走去。
夏染以為很難找呢，結果一走進這條街，街邊全是人，好多人的旁邊，還立了個小紙牌子做幌子，人稱打樁模子。
夏染一過去就有人操著一口流利的滬市話問:“手裡有股票沒？”，“想買股票不？”
夏染搖了搖頭，溜達著走到頭後又返了回來，一大哥攔住夏染問道:“你在找什麼？問我啊，我都知道。”
“我想問問今天的金價是多少？”
“今天的價格應該在8486元之間，怎麼，你想出？還是想進？”
夏染先是打量了下這位大哥，麵相看著還可以，很舒服，沒有違和的地方，問道:“怎麼，你有渠道？”
“看你說的，也不想想咱是乾什麼的。”
夏染跟這位跟她差不多高的大哥，三言兩語就談好了價格和交易地點，約的是1個小時後，在證券中心門口見。
夏染願意以85元的價格出兩根大黃魚，對方找客戶，至於賣高價，那是人家的本事，多出來的部分就是對方的利潤空間。
至於怕被黑吃黑？夏染壓根不擔心，若對方先動手了，她恰好名正言順的來個反打劫，她光杆司令一個，怎麼都好說。
找地方吃了個早飯，溜達著朝證券中心走去，這個時間點營業廳的人不少，還有好多老頭拿著小凳子坐在門口那侃大山聊股票。
整個廳裡就倆女人，顯得特彆紮眼。夏染看了下數據，豫園今天是2631，漲了6毛，還真是一天一價。
夏染就厚臉皮的待在人群中聽這些大叔大哥們吹牛聊天，順便強訓一下她的滬市話聽力。
聊什麼的都有，有聊他們的老工廠的，也有聊他們兒女的，還有聊polo衫的，最後扯到了股票上。
一退休的大爺說道:“股票最近一直上漲，我的幾位鄰居差點後悔死了。我們手裡的這幾股，都是廠裡直接扣工資，硬性分派下來的任務。
他們那幾家在去年年底股票最慘淡的時候，經不住家人的嘮叨沒拿住，低價賣出去了。誰能想到，最近一段時間股票會漲瘋呢，他們知道後把腸子都悔青了，可就是沒有後悔藥可吃。時也，運也，命也！”
“可不是，我表哥家當時廠裡給每位員工強行派發了三股，還是100麵值的，27塊錢一股買回來的。現在手裡也是啥都沒有，他到不是因為去年年底的那事賣出去的。
而是他被轉崗調廠了，離開的時候被原廠以82塊錢的價格收了回去。現在也後悔呢，他們這個不是必須交回的，看個人意願，不想要的情況下可以優先賣給廠裡。
他見已經翻了幾番了，可以了，就賣了。也是沒這個命，現在買吧更不劃算。好歹最初的時候，一股隻占他工資的13左右，現在一月工資都買不了一股，今時已不同於往日。”
“誰說不是呢，今時不同往日，大富得靠命！”
夏染聽來聽去，這些人要麼是退休的，要麼是閒散人員，每天都會例行公事的過來一趟。
看看股票走勢和行情，這已經成為了他們生活習慣的一部分。順便再跟老夥計們聊聊天，這一早晨的時間也就打發了。
真正賣出買進，進行流通交易的少，聽說周末的時候交易量會大增，因為有周邊其他地方的人，趁著臨近周末特意請半天假趕過來，說個價格和期限，委托給工作人員幫他們交易。
等下一個禮拜了，再過來看看自己委托的價格成交了沒有，沒成功就繼續換個價格委托，一般會委托五天，恰好一周。
還有其他事要忙的人互相調侃幾句後就離開了，留下的都是年齡大或者本來就沒事乾的人，比如夏染這樣的。
夏染一直磨蹭著到點了才走了出去。那位大哥和一陌生大哥，已經等著了。
見到夏染按時過來了，沒多說直接打開他的黑皮包往外拿錢:“855元克，對吧？數數吧，總共5元，看金額對不對。”
夏染拿起錢數了兩遍，沒問題，收進自個背包裡，順便把兩根大黃魚遞了過去，問道:“需要給你拿個稱嗎？”
對方接過去拿手裡顛了兩下，說了句:“不需要，我的手就是最好的稱，這個也沒問題。順便再多問一句，你手裡還有多餘的嗎？”
夏染稍微遲疑了一下，對方見此直接見縫插針的說:“我帶的錢多，還能再換4根。要不，咱直接現場換？”
夏染想了想，換吧，要不然還得找人，麻煩，就點了頭。
這位陌生的大哥也很爽利，直接把錢給夏染遞了過來，夏染數了好一會才數清，還是兩遍，完了又遞了四根大黃魚過去。
臨走的時候，對方還強調了下:“若手裡還有貨，可以讓老彭通知我。”
出價這麼高，這是貪汙了打算換成金子跑路？還是？夏染忍不住瞎想和陰謀化。
夏染聽到這話，趕緊擺了擺手:“沒了，沒了，全換了。”
這筆交易算是徹底完成，夏染抱著背包離開的時候，給這位叫老彭的中間人指了指交易廳就進去了。
來到櫃台邊，昨天接待她的這位工作人員顯然對夏染有印象，直接笑著說道:“來了，今天是怎麼打算的？”
夏染還是拿筆算了下手裡錢，最多夠買650股，再多就不夠了，直接說道:“我要650股的豫園。”
這次工作人員聽完說了句“沒問題”，就直接撥起了算盤，“今天的價格是2631元，總共是元。”
“好。”夏染開始從包裡拿錢。
交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老彭進來了。
老彭進來後沒說話，就靜靜的睜大了眼睛盯著櫃台看，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那堆錢已經易了主，換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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