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從我大腦裡一冒出,把自己都嚇一跳,趕緊朝她湊了湊,仔細觀察。
我注意到吳敬可麵紅耳赤,心跳很快,胸口還隨著呼吸很有節奏地起起伏伏。
應該是大活人!
懸起的心這才落回到肚子裡。
這次見麵和之前兩次不同,前兩次見麵我對她心中還有恨,除了她在我最困難時,狠心拋棄了我,大概還有另外一方麵原因——她嫁入了豪門,我有些羨慕嫉妒恨。
這一方麵我也不得不承認。
可此時此刻不一樣了,女人的落魄,總會讓男人心疼。
我給她倒了杯水,她雙手捧著,雙眼依舊紅腫。
“吵架了?”
我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其實……其實我和他沒什麼感情基礎——自從那天離開醫院,他像是變了個人,脾氣變得異常暴躁,對我非打即罵,我已經很小心翼翼了,可因為說的一句話不順他意,還是一腳把我從車上踹了下來。”
說著她揉揉了已經磕破的膝蓋,喉嚨內發出一陣呻吟聲。
這聲音再次讓我一顫。
“這種事也沒好辦法!清官還難斷家務事。”
我安慰道。
“我知道,就是……就是想和你說說,沒彆的意思。”
“誰都幫不了你啊!”
“我知道——實在想不明白,我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前還不這樣,可自從出院後,人變得格外暴躁易怒了。”
聽她著麼說,我有些愧疚,忙轉移話題:“小兩口子過日子,還得多磨合!他除了打你,還有彆的不良行為?”
“有!”說著,他猛地低下了頭,臉也瞬間紅到了耳根。
越是這樣,越引起了我的好奇。
“他還乾啥了?”
“這兩天在床上有些惡趣味,折騰我一宿,也不做實際的事。”
“啥意思?”
“少裝!我記得有一陣子,你也……”
倆人相處的那些時光閃電般攝入我腦海,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覺得臉色有些火熱。
我很想對她說,這一切都是我乾的,就算你嫁給了他,可我還是不想讓彆的男人碰你。
倆人的關係變了,雖然此刻還是麵對麵坐著,但氣氛明顯尷尬,一直到天亮。
五點以後,雜貨鋪就沒客人了,我給她泡了包方便麵,拆了包小鹹菜。
孫菲菲吃著了幾口,竟哭了起來。
“怎麼了?”
“沒事!就是感慨人生有太多的無常,人生之路是唯一沒法回頭的路,走錯了大概也隻能錯下去,直到死亡。”
我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但事已至此,多說更無益。
“快吃吧!吃完我幫你打輛車,現在你已經結了婚,就得往前看!”
孫菲菲沒有接我話茬,而是繼續絮叨著:“我忽然想起前年夏天,你冒著大雨跑到外麵超市給我買方便麵……”
“過去的事就彆再提了!”我趕緊打斷她的話。
她也很識趣,點點頭,苦笑一聲後,開始大口地扒方便麵。
送走孫菲菲,我剛返回店裡,就看到張大海站在兩個貨架之間。
“你怎麼又來了?”見到他我還是很高興的,有種見到了親人的感覺。
“我來當然是宣布好事啦!在你爺爺推薦下,下麵決定提拔你!”
“提拔我?怎麼個提拔法啊?”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頓時慌了一批。
我可是大活人,怎麼提拔我?總不能把我弄成鬼吧!那我可不乾!
“讓你乾店長!”
“這家雜貨鋪的店長?”我朝他咧了咧嘴,“這不還是在店裡賣東西嘛!”
“不一樣啊!你乾店長,下麵會再招一名午夜店員,這樣你就不用整天靠在店裡了。”
“行啊!”一聽不用再按時上班,我立刻答應了。
看到吳敬可進店,我拐彎抹角問她昨晚租房內有沒有發生啥事,她雙手一攤,說一切正常。
這閨女的膽量也實在讓人敬佩。
既然放在櫃子上的木花盆沒再整出幺蛾子,我也就沒必要和她多說什麼。
想著無論如何今天也得把木盆的事解決。
回租房的路上,我琢磨這事,如果爺爺在就好了,除了他,我隻認識徐半仙這一個陰陽先生,雖然這老家夥隻有半吊子水平,可怎麼也比我強。
誰知沒等翻出他手機號,一個來電打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