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還讓我心有餘悸,所以遠遠的看到店老板,就悄悄觀察他的精神狀態。
店老板看到我倆,並沒表現出多麼熱情,倒是也不似上次那麼冷漠。
想到上次他看我的那種眼神,以及徐半仙說的那番模棱兩可的話,我這次都沒敢主動和他打招呼。
徐半仙還是和往常一樣,嘻嘻哈哈地和店老板打了個招呼後便坐到了我們一直坐的小包間。
好在這次聽到其它包間裡有說話的聲音,說明有客人在吃飯。
這樣大概率避免了我和店老板之間可能出現的尷尬。
大鵝端上來,兩瓶52度的北京二鍋頭放到桌子上,徐半仙樂嗬嗬地擰開瓶蓋,倒了一滿杯,邊吃邊喝,還吧嗒嘴。
這心態也是沒誰了。
我叫他來的目的是說事,便趕緊把廣城那邊徐半仙不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聽我說完,徐半仙並沒表現出多麼的驚訝,而是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這是陰間在平事!”
我知道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討論不出結果,乾脆轉移了話題。
“我怎麼還覺得店老板怪怪的?他到底是不是人?”
我壓低聲音問徐半仙。
徐半仙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將食指豎到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正納悶呢,就聽到外麵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一下,然後是低沉的咳嗽聲,不用看也知道是店老板,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
好的在腳步聲逐漸又遠了。
這讓我一頭霧水,聽店老板的腳步聲,他剛剛就是停在了我們這個小包間的門外,似乎是想進來。
然而最終又返回了。
又想到徐半仙朝我做的噤聲手勢,我內心一顫,難道剛才我對徐半仙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我說話時聲音很低,而且說話前,注意聽了四周的動靜,確定四周沒有人才開的口。
同樣讓我覺得奇怪的還有徐半仙,他用手勢製止我繼續往下說,應該是知道店老板聽到了我說的話,而且即將過來。
什麼時候他的聽力這麼好了?
因為這個小插曲,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左右,我除了廢話和閒話外,沒說正事,實在是不敢啊!
離開快餐店時,店老板對我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
他越是表現的這樣,我越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原因。
倆人已經走出了店門,從櫃台前經過到走出店門的十幾米,我內心在劇烈糾結。
如同兩個小人在我腦海中爭吵,一個慫恿我想辦法弄清楚店老板身上的秘密,另一個勸我趕緊離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終,還是決定主動去接觸店老板,嘗試著弄清楚他對我態度產生巨大變化的原因。
我一咬牙又返回到了店裡。
“老板,拿盒煙。”
“什麼煙?”
店老板的語氣低沉而冰冷。
“煊赫門吧!”我隨口道。
“我這裡不賣這種煙!”
“其它牌子的煙也行啊!我這人就是喜歡喝了酒後抽兩口,不挑牌子。”
“自己看吧!都擺在這兒呢!”
抬頭我望向櫃台後麵玻璃櫃子,看到了玻璃櫃子那擺著的香煙。
當我看清楚這些香煙的牌子後,後背頓時一麻。
大前門、青州、沙河、黑貓、石林……
這些香煙的牌子我還真的聽過,也見過,還是當時在午夜雜貨鋪值夜班時見到的。
我之所以後背一麻,正是因為我在午夜雜貨鋪見過這些牌子的香煙,知道這些煙早在30年前就已經停產了。
午夜雜貨鋪經常賣已經停產了的香煙,是因為它的背後是幾乎無所不能的陰司。
提供這些牌子香煙的目的是為了滿足亡靈的夙願。
一個愛煙之人,死後大都會想起自己年輕時抽的某種牌子的煙,想再抽一根當年煙,回味一下當年的感覺。
這家快餐店怎麼也賣這些牌子的香煙?是給誰準備的呢?
正在我震驚和愣神之際,店老板朝我冷冷一笑“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嘗嘗過期了幾十年的香煙?”
這話讓我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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