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朱祁鎮已經到了雷家站。”
“然後後麵就傳來消息,說是後麵傳來敵軍偷襲。”
“朱祁鎮眉頭一皺,這就讓他感覺很奇怪。”
“因為,他走了一路,都沒聽到什麼敵軍的消息,更彆說偷襲了!”
“他從宣府到大同,再從大同到宣府,已經跑了一個來回了,敵軍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時候,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敵軍?”
“於是乎,朱祁鎮就開始紮營,派吳克忠與吳克勤兄弟倆去查看情況!”
“自然不是斷後,斷後的話,朱祁鎮就不會紮營,而是直接逃。”
“兩人出去後,就沒有消息了,直到晚上,才傳來他們戰死的消息。”
“這時候,朱祁鎮就發現了情況不對勁,於是乎,就做了一個決定,讓成國公朱勇與永順伯薛綬領官軍四萬,殺回去了!”
“說實話,這個決定有些錯誤,他總共帶了五萬人,現在派出去四萬,那就隻剩下一萬人了!”
“而朱勇與薛綬,出去之後,也與吳克忠倆兄弟一樣,沒消息了。”
“說實話,這有點不應該,那可是四萬京軍,精銳中的精銳,朱勇,早年間還跟隨朱棣打過仗,而薛綬,更加勇猛,有悍將的風采,與朱瞻基一起打過仗!”
“就這麼兩個人,帶著四萬精銳中的精銳,結果,一點水花都沒翻起來,就沒了!?”
“史書記載,說是與瓦剌打仗,戰死的!”
“好家夥,四萬京軍,精銳中的精銳,再加上兩位戰場老將,竟然被瓦剌給打崩了?”
“你說正史上,是王振瞎指揮,導致全軍覆沒!”
“可朱勇與薛綬,帶著四萬大軍出去,可沒有王振瞎指揮,還能全軍覆沒?”
“這瓦剌軍戰鬥力到底有多猛?”
“史書還特麼記載,瓦剌就兩萬人,後來俘虜朱祁鎮。”
“也就是說,也先率領的這兩萬人,一人不損的情況下,或者說,損失極小的情況下,以一打二,將四萬精銳儘數殲滅,然後,浩浩蕩蕩的去找朱祁鎮,把朱祁鎮俘虜了!”
“聽聽,不知道的,還以為瓦剌才是王者之師呢!”
“朱勇與薛綬又不是傻逼,以多打少的情況下,還能被瓦剌給全殲了?開什麼國際玩笑?”
“瓦剌要是有這麼猛的話,早就打崩明朝了,還等什麼朱棣朱瞻基攆兔子一樣攆著跑?”
“所以說,瓦剌扣邊,真不可信!”
“而朱勇與薛綬,被解決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楊洪乾的,而且還是楊洪兵不血刃的搞定的!”
“至於他如何做到的……”
“他手上有一樣東西,名叫令旗令牌,也叫王命旗牌!”
“那是六月份的時候,楊洪申請了一批軍火,以及全旗令牌各十麵。”
“而這個王命旗牌,在明朝,見旗牌如見皇帝,有臨時調動軍隊的權利,還包括生殺大權。”
“就像明末崇禎年,袁崇煥殺毛文龍,用的就是這王命旗牌。”
“彆說什麼尚方寶劍,毛文龍也有尚方寶劍,同級彆下,尚方寶劍基本上沒辦法砍對方,也隻有這王命旗牌,才能砍殺!”
“而楊洪,就直接用王命旗牌,號令全軍。”
“就像之前的宋瑛一樣,楊洪也是用這王命旗牌將其騙出城乾掉的。”
“這個朱勇與薛綬,也是一樣的操作!”
“至於那四萬精銳,他打不過,也不需要打,王命旗牌一出,直接接管這四萬京軍!”
“而在楊洪搞定這四萬京軍的同時,還有一支部隊,正朝著朱祁鎮而來。”
“之前就說了,那個大同的參將,提議讓朱祁鎮他們走紫荊關。”
“但朱祁鎮沒走,而是原路返回。”
“而這支朝著朱祁鎮而來的部隊,就是紫荊關那邊埋伏的部隊。”
“這隻部隊是從紫荊關,繞路走到居庸關,然後再出關,遇到了朱祁鎮。”
“而帶領這支部隊的,應該就是楊洪的兒子,楊俊。”
“楊俊手上是有兵權的,是都指揮僉事。”
“八月十五,朱祁鎮與楊俊,兩軍相會,到了土木堡。”
“從這時候開始,不管是英宗實錄,還是明史,亦或者是國榷,都不用看了,完全是掩蓋真相編出來的故事!”
“有一個人敢寫出來,但也不敢寫全。”
“這個人叫李實,正統七年的進士,正統十年的禮部給事中。”
“他在《北使錄》中,是有相應的記載,不過隻有很短的一席話,就是,【大軍倒戈,自相蹂踐】。”
“大軍倒戈,什麼意思?自己人打自己人!”
“但他不敢寫全,也不敢寫詳細,他也是文官,他也會想著自己還能不能進步一下,所以,就含糊其辭的記載了一段!”
“當然,除了這個叫李實的,還有一個人,也記載了相應的東西!”
“這個人叫聶忠,是正統年間的錦衣衛小旗,很小的一個官,就是個從七品。”
“他記載了一段話,原文是這樣的:十四年英宗皇帝親征胡寇,回至土木,起營之時,忽南坡有明盔、明甲人馬來迎,疑是勇士。哨馬不為設備,遂至敗軍陷駕。”
“毫無疑問,小人物記載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東西,他不需要搞什麼zz正確,也不需要胡謅八道,他隻需要把自己看到的,自己經曆過的,記下來就行了!”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土木堡,正準備起營的時候,在南邊,也就是居庸關方向,忽然有穿著明盔明甲的人馬來了,既然是穿著明盔明甲,那就是自己人,哨兵也不可能防備,卻不想,這些人進入大營之後,就開始砍殺,什麼武將文官,統統一波帶走。”
“總之,這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從居庸關方向,來了一對人馬,直接殺入了大營,好家夥……朱祁鎮是怎麼想,都想不到這種事。”
“至於說這些人為什麼沒敢殺皇帝?”
“曆朝曆代,隻要不是王朝末年,懦弱無剛的皇帝,還是沒人敢對皇帝怎麼樣的!”
“之後,隻需要嫁禍給也先,或者嫁禍給彆的什麼,到時候楊洪再來個救駕之功,比什麼都強!”
“救駕皇帝,那之前他乾的事情再不能容忍,那也能忍了。”
“所以,朱祁鎮沒死。”
“當然,這也是文官謀害與武將兵變最明顯的特征!”
“文官會下毒,讓你無聲無息的死在這,到時候,就說,朱祁鎮禦駕親征,英宗英明神武,可惜,被暗箭重傷,不治而亡。”
“而武將,就不一定會殺皇帝,至少,在他政權穩固,在他更大的權利沒有到手之前,他是不會殺皇帝的!”
“殺一個皇帝,還會有下一個皇帝出來,而你殺了皇帝,那你就等著被下一個皇帝清算吧!”
“所以,文臣武將皆可殺,但皇帝不能殺!”
“於是乎,幾乎成了光杆司令的朱祁鎮,也知道居庸關不能去了,甚至,京城都不能回了,他反而繼續北上。”
“第二天,朱祁鎮到了雷家站的時候,碰到了一個錦衣衛校尉,叫袁彬。”
“當時,朱祁鎮身邊是真的沒人了,他就問這個家夥認不認識字,袁彬說認識,朱祁鎮點頭,好,從此刻起,你就是朕的親兵,護駕就完事了!”
“然後第三天,朱祁鎮繼續北上的時候,這才遇到了也先!”
“看到沒,這時候,也先才出場,之前都是什麼玩意?還圍攻土木堡呢,簡直扯淡,宣化大同都是吃屎的麼?就讓也先帶著幾萬人浩浩蕩蕩的到處亂跑?”
“英宗實錄是這樣記載的:甲子,也先聞車駕來,驚愕未信,及見致禮甚恭!”
“很明顯,也先都沒想到,這時候看到了朱祁鎮,很驚愕,而且很恭敬,詢問,皇上,您怎麼跑這來了?不是我去京城看您麼?”
“朱祁鎮能說啥,得,你就護駕吧!”
“而此時也先有多少人呢?”
“去宣府的時候沒有記載,但去大同的時候不小心寫出來了,是兩千多人!”
“也先兩千多人來乾什麼?”
“之前說土木堡事件的時候也說過,這兩千多人,就是朝貢的人數。”
“之後,也先就護送著朱祁鎮,去了宣府南城!然後傳旨楊洪、紀廣、朱謙、羅亨信來開門迎接。”
“結果,有意思的來了,城牆上的將士說,皇上,天黑了,咱們不能開門啊!而楊洪,也不在,去了彆的地方。”
“沒辦法,也先就護送著朱祁鎮,兜兜轉轉的去了大同。”
“結果,到了大同,還是不開門。”
“大同是郭登不給開門,但這個郭登,並不是大同總兵,大同的總兵是劉安。”
“而這個劉安,回去報信之後,就被下獄了,這個郭登就頂替成了總兵!”
“這很明顯,大同也兵變了,就是不給開門!”
“朱祁鎮北上,就是為了去招兵,想要打回去的。”
“結果,宣府不開門,大同也不開門。”
“沒有兵,能乾嘛?憑借也先那兩千多人?開什麼玩笑?”
“朱祁鎮一萬多人都被劫營了,光靠也先這朝貢來的兩千多人能乾什麼?”
“所以,就隻能跟著也先暫時回瓦剌!”
“這也能看出,也先是想把朱祁鎮送回去,真要是綁票的話,也沒必要往宣府大同送,直接帶回去,要錢就完事了,就像是靖康恥一樣。”
“人家是真擄了皇帝,擄了皇帝就直接帶走了,還叫門?根本沒必要到處去折騰!”
“之後,當得知朱祁鈺稱帝後,也先就氣憤的表示,大明立彆的皇帝,讓您回不去,他們不認您是皇帝,我認!我幫你把京城搶回來!”
“這才有了後麵的京城保衛戰,不過,這京城保衛戰也不該叫京城保衛戰,應該叫【防止英宗回京保衛戰】。”
“九月,也先動員瓦剌的部隊,召集人手,打回來了。”
“為了朱祁鎮,也先是儘心儘力,可惜,根本打不過!”
“這其實也能看得出來瓦剌的實力,瓦剌他就沒那個本事。”
“如果瓦剌真的勇猛的,連四萬精銳京軍都團滅了,還打不進個京城?”
“意思是,當時京城空虛,根本沒人,就也先手底下那些人,就相當於,各個都能以一敵倆!不說絕世猛將吧,那也是精銳中的精銳,結果,精銳中的精銳打不進京城!”
“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當然,也先為了朱祁鎮,那的確是儘心儘力!”
“這也是為什麼,朱祁鎮後來給也先立廟!”
“也先,本來就是朱祁鎮一手扶持的,在正統六年的時候,朱祁鎮就封了也先為淮王,正統八年,又以太師淮王相稱,很明顯,這就是有意的提升也先的地位。”
“淮王,那可是單字王,也先他爹,當年也不過被封了個順寧王罷了。”
“明朝封王也是有講究的,單字王比雙字王更尊貴,地位也更高。”
“所以,從正統六年開始,也先每年都會來朝貢!”
“也先是草原上各個部落中,來的最勤,也是來的最多的!”
“什麼馬匹,那都是四千多匹的送,貂皮鼠皮等,也沒少送,那是幾萬,十幾萬的送!”
“而也先,在草原上的定位,其實就是攪屎棍一樣。”
“一會兒打打兀良哈,一會兒打打哈密,沒事還騷擾騷擾女真,可以說,把整個草原部落整得烏煙瘴氣。”
“那些被打了的,都跑到朱祁鎮這來哭訴,唉,朱祁鎮就裝好人,實在不行,我封你個官兒當當!”
“這其實就是學朱元璋那一套,讓各個部落互相牽製,防止蒙古統一。”
“而朱祁鎮敢扶持也先,也是因為,也先絕對不可能統一蒙古!”
“首先,也先姓綽羅斯,根本就不是蒙古人。”
“想要統一蒙古,你首先得姓勃兒隻斤,就是所謂的黃金家族,黃金血脈!”
“也先還想提高一下在草原上的地位,就想要娶赤斤蒙古衛都督僉事阿速的妹妹,結果,聘禮都送過去了,阿速不同意,就跑到朱祁鎮這裡告狀,說,妹妹不可能家,有辱門風,你把我調走,我惹不起了我,我躲還不行麼?”
“由此可見,也先在草原上,那絕對算得上是人憎狗嫌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也先手上有元朝的傳國玉璽。”
“這個玉璽,是也先他爹脫歡,在宣德九年的時候,從阿魯台那搶來的!”
“脫歡想把這玩意給朱瞻基,朱瞻基就沒要!”
“這玩意,拿在他手上,是真的沒用,所以,就把這玩意賞給了脫歡。”
“好家夥,元朝的傳國玉璽!誰拿到,誰就是正統。”
“草原上那些成吉思汗的後人,看到也先,眼珠子都是綠的!”
“咳……總而言之,也先就是被朱祁鎮扶持起來的。”
“也先不遺餘力的幫助朱祁鎮回去,也承認朱祁鎮的身份,可謂是什麼都做了。”
“如果說,也先真的把朱祁鎮帶回去各種羞辱,將其當成一個俘虜,朱祁鎮後來會給也先立廟嗎?”
“很顯然不可能!”
“朱祁鎮也不傻,也不蠢,更不是個受虐狂。”
“如果真的是被擄走,受儘折磨,那就是黑曆史,正常人都會極力掩蓋,就更彆說立廟了!”
“當然,還得說一說陣亡人數!”
“這個陣亡人數,遠遠沒有記載中那麼多,什麼全軍覆沒,三大營被打崩,全都是扯淡,根據後來居庸關與宣府打掃的部隊記載,找回來了九千八百個頭盔,以及六千副盔甲!”
“這盔甲頭盔都找到了,清點一下人數很難嗎?”
“他們很明顯是知道具體死了多少人,隻是不記載罷了。”
“部隊死得少,就將領文官死得多,一長串,還有名有姓。”
“就像之前說的,這土木堡之變,就是針對高層的一次斬首行動!”
“其餘人,全都被收編了。”
“有可能,死亡人數,也就隻有朱祁鎮後來剩下的一萬人!其餘人都被楊洪接手了!”
“總之,以上,就是土木堡之變的經過!”
“哦對了,還有一個,就是對也先評價的……”
“根據明史記載,朱祁鎮與朱祁鈺,都對也先有過評價。”
“朱祁鎮說:也先為人凶狡桀驁,信讒多疑,專行詭道。”
“朱祁鈺說:也先雖桀驁,亦能敬順朝廷。”
“明白了吧!”
“朱祁鈺的話,不一定是朱祁鈺說的,有沒有一種可能,朱祁鈺說的那話,其實是從朱祁鎮話裡截出來的,強行按到朱祁鈺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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