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朱元璋,下意識喊了聲,然後,又看向旁邊之人……
一個披頭散發,卻穿著龍袍,看上去二十來歲,不怎麼精神的小夥兒。
一個穿著道袍,渾身上下散發著飄逸氣質,有些陰鬱的家夥。
一個身上還有些木屑,卻同樣穿著龍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最後一個,雖然也穿著龍袍,卻有些舊,臉上還有些躊躇滿誌的興奮,以及茫然。
其中,最後一個人,朱棣比較熟,那是之前在天幕上看到的,朱由檢!
也就是明朝的最後一位皇帝。
而其他人……
那穿著道袍的,應該就是朱厚熜了,時常穿著道袍,還修仙,不是朱厚熜是誰?
那身上有木屑的,應該就是天啟皇帝朱由校了。
而最後一個,看上去不怎麼精神,披頭散發的小夥兒,應該就是大明戰神朱祁鎮了。
朱元璋與朱棣眉頭一皺……
“重孫拜見皇太爺!”
這時候,那朱祁鎮率先反應過來,先是朝著朱棣一拜,然後又趕忙拜向朱元璋:“後世子孫,拜見太祖!”
朱元璋眉頭一皺。
瞥了眼朱棣。
好家夥……
先拜朱棣不拜他?
倒反天罡是吧?
倒是那朱厚熜比較鎮定,分彆朝著朱元璋,朱棣,朱祁鎮一拜……
“後世子孫,拜見太祖,成祖,皇太爺!”
儘管,此時的朱厚熜,看上去比朱祁鎮還要大,但這皇太爺三個字,喊的還是比較絲滑的。
這位是真祖宗。
又不是家祖宗。
老道的心理素質還是過硬的。
而朱由校與朱由檢,先是恍惚了一陣,繼而朝著朱元璋,朱棣,朱祁鎮,朱厚熜見禮!
這些人,可都是他們的祖宗了。
“皇兄,弟弟苦啊!”
終於,直到此時,朱由檢繃不住了,看著那記憶中熟悉的臉,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鬼知道當皇帝這麼多年,他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一句,吾弟當為堯舜,把他圈了一輩子。
他兢兢業業,一輩子都不敢怠慢,那一頭白發,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不管他再怎麼努力,他就是沒辦法挽救大明的命運,隻能一步步看著大明走向深淵。
現在又見到朱由校,他是真的哭了。
“唉……”
朱由校也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朱由檢的肩膀,一時也無言。
許久後才道:“此事,也不怪你!”
“臣弟無顏麵對列祖列宗啊!”朱由檢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雖然現場的祖宗不全。
但除了朱由校,都是他祖宗。
他這一跪,是為了那個亡了大明的他而跪。
如果沒有這天幕,他就是亡國之君。
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樹上那個亡國之君。
“起來,唉,苦了你了孩子!”
此時,朱元璋,朱棣上前,將朱由檢攙扶起來。
兩人神色也有些複雜。
你說朱由檢是個隻知道享樂,導致亡國的昏君,他們倒是可以打,可以罵。
可朱由檢也在努力,也試圖讓大明中興。
他們還能說什麼?
他隻是沒有係統性的學過帝王教育罷了。
但凡朱由檢受過係統性的帝王教育,就不會相信袁崇煥那什麼五年平遼的鬼話。
不過,想來,在經過秦鎮講了那麼多之後,崇禎應該學到了很多。
“嗬嗬,朱厚熜是吧?”
也就在這時,一聲冷笑忽然響起。
老道的背後隻感覺涼颼颼的,一轉頭,就看到了朱棣。
“額,成祖……”老道頭皮有些麻。
興師問罪來了。
這絕對是興師問罪!
朱棣為太宗,這就是正統。
可朱厚熜將其改成了成祖,這就坐實了朱棣造反。
有時候,名頭真的很重要。
隻是,朱厚熜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有機會遇上朱棣,遇上這個老祖宗。
“想把咱移出太廟是吧?”這時候,朱元璋的聲音也幽幽響起。
“額,這個……”
朱厚熜麻了,他想拿出一些帝王的威嚴來,可在朱元璋與朱棣麵前,還有個屁的帝王威嚴。
他慫了,趕忙開口道:“謬傳,這絕對是謬傳!太祖為大明開國之祖,享有永世不移的特權,就算後世子孫移了我,也可能移您啊!”
“嗬嗬,既如此,那就跟咱說說,誰讓你把我改成成祖的?”朱棣又眯起眼。
“這個……”
朱厚熜眼珠子轉了轉,趕忙笑道:“這不是顯得您豐功偉績麼?!”
“什麼豐功偉績!”
朱棣冷哼一聲:“咱爹在洪武三十五年,親自傳位給我的,咱是順位繼承,咱爹晚年還下敕書了,敕書是什麼,你不會不懂吧?”
“懂,懂!”朱厚熜趕忙點頭。
的確,朱元璋晚年是給朱棣下過敕書的。
敕書這東西,可比什麼聖旨之類的牛皮多了。
聖旨可以偽造,可以說是矯詔。
但敕書就不一樣了,這就相當於官方下的正式文件。
類似於後世的那種官方親自下的什麼什麼令一樣。
所以,朱棣現在真的敢挺起腰杆子說一聲,是咱爹傳位給咱的,咱是順位繼承。
當然,這話……
落到朱元璋耳朵裡,怎麼聽怎麼感覺有些不舒服。
“既然懂,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朱棣淡淡看著朱厚熜:“咱要的不是成祖的名頭,連李世民都沒稱祖,我何德何能能稱祖?”
“是,是!”朱厚熜連連點頭。
“太宗這廟號,其實也可要可不要!”朱棣又說。
“啊?”朱厚熜一愣。
“改成永樂大帝吧!”朱棣眯起眼。
“好你個老四!”
朱元璋無語:“還永樂大帝呢?怎麼不說把你老子改成洪武大帝?”
“改改改,回去都該!”朱厚熜趕忙開口。
他是真得罪不起這二位爺。
“罷了,到這來,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朱元璋說著,忽然轉頭看向了秦鎮。
這話一出,其餘五人也齊刷刷看向秦鎮。
他們上下打量著秦鎮,隻覺得秦鎮這一身穿著,很是古怪。
穿著t恤牛仔褲,腳上還踏著板鞋,頭發很短,就像是剛還俗沒多久的和尚一樣。
“先生可是真佛?”朱元璋忽的雙手合十,朝著秦鎮一禮。
“佛?”朱棣也微微有些驚奇。
朱祁鎮、朱由校、朱由檢還沒什麼反應。
倒是朱厚熜,微微皺起眉……
嗯,他是信道的,是修仙的。
對佛門,不說有好感吧,隻能說極其排斥。
“真佛?”
秦鎮麵色古怪,下意識摸了摸頭發,繼而笑道:“非神非佛亦非仙,全儒全道是全……咳……”
秦鎮頓了頓,繼而笑道:“不用當我是個什麼神仙人物,不過是受到一些存在的青睞,成為一個挑戰者罷了!”
“這樣麼?”眾人若有所思。
“先生可願來我洪武朝貿易?咱給你封官,讓你成為咱大明的國師!”朱元璋又趁機開口道。
“洪武朝麼……”
秦鎮麵色有些古怪:“不知陛下可曾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朱元璋一愣……
“洪武朝的官,狗都不做!”秦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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