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比?
什麼宋朝王爺?
呸,垃圾!
……
而此時,問答空間之中。
秦鎮繼續開口了:“接下來,說一下趙佶當上皇帝之後的操作,看看宋徽宗趙佶,到底是在隱藏偽裝?還是本性就是那般的放浪形骸,是個昏君庸君?”
“因為向太後等人的支持,宋徽宗登基之後,自然就投桃報李,讓向太後攝政,權同處分軍國事。”
“畢竟是向太後扶持他登基的,不管如何,也是需要讓向太後垂簾聽政,這本就是向太後的目的,同樣的,也是趙佶完全可以接受的條件。”
“當然,向太後‘命’不好,才剛垂簾聽政,到了第二年,就薨了。”
“而此時,趙佶,也總算撕掉了身上那溫順小綿羊的偽裝,露出了獠牙。”
“而也因為趙佶親政之後與親政之前做出來的事情,完全不符合舊黨的利益,不僅罷黜了蘇軾的蜀學,也包括洛學等元祐年間的其他學術。”
“隻是兩年,舊黨就輝煌了兩年,趙佶就罷黜了所有舊黨,重開新學。”
“趙佶推崇的,正是王安石的荊公新學!”
“所以,在舊黨視角的史料中,便把徽宗朝的第一年,描述成了宋徽宗唯一對乾正事感興趣的時期。”
“等宋徽宗重用新黨,重開新政了,就把後麵的二十多年,全都四舍五入成了貪圖享樂,無心政事。”
“而後世對宋徽宗的評價,抹黑等,也往往來自這類的描述。”
“但實際情況,與舊黨眼中的宋徽宗,乃至大眾眼中的宋徽宗,壓根不相符!”
“宋徽宗對神宗極為推崇,甚至,對王安石的尊重,也不亞於宋哲宗。”
“甚至可以說,在改革新法變法方麵,宋徽宗比宋哲宗更加激進。”
“甚至,根據一些學術研究認為,宋徽宗能看上蔡京,除了兩人都是藝術大家以外,也是因為蔡京與宋徽宗一樣,對變法有堅定的意誌,對新學,有不容置疑的改革。”
“至於他們變法具體變了什麼,待會兒再說。”
“先說說宋徽宗剛當上皇帝之時的窘迫!”
“是的,就是窘迫!”
“因為宋徽宗是忽然被立為儲君的,根本沒有自己的班底。”
“雖然他的確在暗中進行了很多政治活動,但這些事情大多都見不得光。”
“如曾布向太後這些,都算是他的盟友,不能算他的部下。”
“與他關係比較好的,就隻有王詵與高俅。”
“王詵也算是投資人了,高俅算得上是小弟。”
“所以,宋徽宗真正的心腹,就隻有一個高俅而已。”
“可高俅的能力本身就那樣,上不上,下不下,頂多就是個中人之姿。”
“這麼一個中人之姿,根本玩不轉朝堂。”
“就算給他再大的權利,他又如何去製衡朝堂上那些擁立他為帝的舊黨呢?”
“所以,宋徽宗想要加強皇權,就隻有對大臣拜以師禮,並且與向太後分享權利。”
“也隻有這樣,才能爭取時間,穩固皇權。”
“向太後與曾布這兩人,怎麼說呢,妥妥的政治大佬。”
“雖說史料中表示,向太後是個全心全意對宋徽宗好,無心權謀的恬淡之人。”
“但這個觀點,已經被後來的史學家推翻,向太後的政治手腕,一點也不比高太後差,舊黨新黨,她玩的很轉,在她的壓製下,朱氏自始至終,都沒有當上皇太後。”
“而曾布就更不用說了,他是新法元老,在哲宗朝,更是權鬥章惇、蔡卞二人,一點也不落下風。”
“就這麼兩個政治大佬,想對付皇權弱勢的宋徽宗,簡直就像是拎小雞仔一樣輕輕鬆鬆。”
“關鍵是,宋徽宗與宋哲宗,又有很大的不同。”
“宋哲宗雖然是老六,但前麵五個哥哥都早夭,他自然而然的就能接觸儲君的教育。”
“至於宋徽宗,那是半天儲君教育都沒有接受過。”
“他就學了《孟子》《論語》《孝經》等,與儲君教育,帝王心術等等,完全沒有半點關係。”
“宋朝的宗室王爺,又不像古早時期的,有封地,有實權的王爺那樣。”
“古早時期的王爺,好歹也會教一些當了封王該如何駕馭,如何治理封地等等……”
“但宋朝的宗室王爺,是沒有實權封地的,自然就不會教你如何治理,如何禦下。”
“國家製度運行,宋徽宗不懂。”
“政治軍事相關的議題,他也不懂。”
“半點經驗都沒有,就更彆說其他了。”
“他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但他也沒看過兵書,也沒看過帝王術,對如何管理一個國家,完全兩眼一抹黑。”
“其實,此時的宋徽宗,就完全與明朝末代皇帝崇禎一模一樣。”
“但宋徽宗與崇禎不一樣的是,宋徽宗可以學,而且,他本身就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能夠謀劃著當上皇帝,可見他的政治手腕已經開始初現端倪。”
“所以,就在曾布與章惇兩人爭鬥的時候,因為章惇的一係列操作,打了皇帝與曾布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這個操作是,要停止分班奏事的舊製度,改成合班同奏的新製度。”
“舉個例子,以前,一個大臣是單獨跟皇帝談事情,具體談了什麼事情,就隻有皇帝與那個大臣知道。”
“這種單獨奏事,很容易讓某個大臣獨攬大權。”
“而合班同奏的話就不一樣了,不管這大臣說什麼,彆人都能聽到,如果對自己不利,也能第一時間反駁。”
“章惇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他並不支持宋徽宗。”
“第二,他不僅不支持宋徽宗,相反,還支持趙似,而趙似,還公然叫板宋徽宗,有謀奪皇帝之位的野心。”
“第三,他與曾布等人是政敵。”
“就這麼些情況,可以說,章惇在新朝之中,算得上是岌岌可危了。”
“所以,分班奏事這種情況必須得避免,得改成合班奏事。”
“而章惇為什麼會惹惱宋徽宗呢?”
“主要是章惇的操作實在是太騷了。”
“他直接繞開了頒布新製度的正常審批流程,而是走了一個‘入熟狀’的騷套路。”
“所謂的‘入熟狀’,就是一些不太重要的瑣碎內容。”
“彆說宰執了,就是皇帝也不會認真查閱。”
“基本上都是讓宦官,以及女官,代為批示之後,就直接下發了。”
“對‘熟狀’的查閱,就像是走個過場一樣,隨便翻翻,甚至連裡麵寫了什麼都沒看清,就過去了。”
“所以,皇帝,乃至宰執大臣們,都在懵逼的情況下,忽然發現,太常寺竟然頒布了新的製度?”
“這下,章惇的操作惹怒了皇帝。”
“本來嘛,這種換新製度,絕對不符合‘入熟狀’這種瑣碎小事的範疇,絕對屬於國朝大事的範疇。”
“這種國朝大事,也是有流程的,要麼,宰執們商議,討論一個結果,上呈給皇帝批奏。”
“要麼,就讓皇帝招來宰執們商議具體情況。”
“可章惇這繞開皇帝,繞開大臣,玩製度漏洞,簡直就是在藐視所有人。”
“不僅惹怒了曾布等一眾人,同樣也惹怒了宋徽宗。”
“於是乎,章惇這一操作,直接把曾布與宋徽宗的關係綁的更緊了,於是乎,曾布就開始手把手的教宋徽宗如何對付章惇,這也是變相的開始讓宋徽宗學習帝王術了。”
“曾布的確是個政治大佬。”
“他教宋徽宗,先是否定,儘管合班同奏走過了流程,但並沒有得到皇帝與太後的認可,所以,這一條就不合法。”
“然後,就是強調,強調這一朝,效仿的事‘嘉佑故事’,而不是‘天聖故事’。”
“所謂的‘嘉佑故事’,就是仁宗末年的百家爭鳴,新黨與舊黨都和和氣氣,同朝為官。”
“所謂‘天聖故事’,就是仁宗初年的大臣專權情況。”
“同時,曾布還教宋徽宗,明麵上,要回避與章惇之間的衝突,暗地裡再收集章惇的紕漏,錯誤,等到合適的機會,再一舉扭轉乾坤!”
“可以說,曾布完全當得上徽宗在高層政治權謀上的老師。”
“但不管權謀再好,計劃的再天衣無縫,也始終卡在一個點上,就是,宋徽宗的威望不夠。”
“沒辦法,在一陣歎息最後,也隻能聯合向太後了。”
“太後一出手,這事,自然也就穩了。”
“在朝堂上,章惇直接完敗,新的合班同奏製度沒有被確定下來,依舊沿用舊製度。”
“而章惇,自然而然的也開始逐漸邊緣化。”
“先是讓他當山陵使,所謂的山陵使,其實就是負責宋哲宗下葬的事情。”
“既然是山陵使,那很明顯,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離開朝堂的政治中心。”
“甚至,以往很多時候,但凡當山陵使的,都很難再重新回到朝堂,沒辦法,你人都不在朝堂,又如何第一時間反應來自朝堂的政敵攻擊?”
“朝堂政治,就如同走鋼絲一般,一步踏錯,可就是萬丈深淵,更彆說你都不在朝堂了。”
“誰還給你反應時間?”
“所以,章惇的安然退場,就顯而易見了!”
“果不其然,在章惇處理哲宗後事的時候,當夜大雨,導致哲宗的靈車陷入泥沼之中,過了一晚上才拔出來。”
“好家夥,這彈劾,不就鋪天蓋地了麼?”
“一方麵,章惇本來也是新法一派,朝堂上現在已經重新出現舊黨了,另一方麵,新黨之中也有政敵,就像章惇與曾布一樣。”
“可以說,就靈車這一事件,直接可以把章惇給推向深淵了!”
“然後,章惇就被外放到了越州。”
“而就通過這麼一件事,宋徽宗在高層政治方麵,已經開始逐漸的得心應手起來。”
“後麵的,就不用細說了。”
“直接說向太後薨逝之後的事情。”
“在向太後死後,宋徽宗直接開始了罷黜舊黨,啟用新黨。”
“其中,很重要的兩個人物,分彆是童貫與蔡京。”
“童貫這個人,本來是宦官,是專門負責幫助宋徽宗收集字畫的。”
“而童貫又與蔡京結交,童貫就讓蔡京去收集字畫。”
“蔡京經常把他的畫,字等給童貫,童貫也送到宮中,就這麼一來二去,宋徽宗就開始留意蔡京了。”
“且不說蔡京具體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蔡京能被評為北宋‘蘇黃米蔡’四大書法家,就可見他的字絕對不差。”
“光是一手漂亮的好字,就可以與宋徽宗產生共鳴。”
“而當知道了蔡京具體能力,以及蔡京的主張之後,宋徽宗自然而然就開始提拔蔡京。”
“一方麵,宋徽宗沒有自己的班底。”
“隻要提拔了蔡京,那蔡京就是自己的心腹大臣。”
“另一方麵,除了藝術成就,之前也說過,蔡京對變法,對新學,有不容置疑的變法態度。”
“所以說,不管是藝術,還是政治方麵,宋徽宗與蔡京,都有高度的共鳴。”
“於是乎,蔡京自然而然就被重用了。”
“而且,還不僅僅是蔡京,還是蔡京全家!”
“蔡京的本家兄弟,有個叫蔡確的,是神宗朝,支持王安石變法的宰相。”
“而蔡京的弟弟蔡卞,娶的又是王安石的閨女。”
“雖說蔡卞因為章惇一事被貶,但本身也是變法派之一。”
“這蔡京是個什麼態度,可以說就是顯而易見的了。”
“而蔡京,也的確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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