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早產
“老婆，有沒有摔到哪兒？”
李遠扒開人群衝了過來，我剛想說話腹部又襲來一陣刺痛，隨之就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是血……
起初是一滴一滴往下落，很快就彙成了一灘。
李遠好似被嚇到了，呆滯了幾秒後回過神抱起我就往外衝：“彆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還有你們這群人，若我老婆孩子有個好歹，你們都等著蹲局子！”
腹痛加劇，我預感孩子要早產了，忍著打顫的牙關拽進他的襯衫哀求：“李遠……如果孩子有……有危險，一定要先……先救孩子！”“放心，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就算有事，我也是先救你！”
他先把我放到車後座上，隨後又把被打得滿臉掛彩的齊娜扶上車，還把孩子要了回來。車子行駛中血一直在流，齊娜拉著我的手邊哭邊說：“姐，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想說沒關係，畢竟她也不好受，可痛得說不了話，漸漸的血越流越多，意識越來越模糊。
依稀聽到齊娜急哭了，催李遠開快點，說若他敢故意磨蹭害死我，她一定會控告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還想聽清楚些，可終歸沒敵過疼痛，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才醒來，一睜眼就是滿目的白，臉上還戴著呼吸罩。
我第一時間摸向腹部，發現已經癟了下去，想詢問寶寶的狀況，試了好幾次才扯掉：“有……有人嗎？”
一開口，腹部的傷口也隱隱作痛，好在招來了護士：“醒了呀？你昏睡了十多個小時了，先彆動，你子宮大出血很危險，我去叫醫生！”
“等等，我孩子……”
“孩子是剖宮產的早產兒，在新生兒科住保溫箱。”
護士的話讓我懸著的心落回肚子裡，隨後醫生來檢查，說出血情況已經止住，可以聯係家屬轉去普通病房。
隨後護士把我推出icu，我一眼就看到了李遠和爸媽。
我媽一見到我就上前握緊我的手，嘴巴哆嗦著想說話，眼淚卻先流了出來。
我爸拍怕她的背以示安慰，又對我說：“母女平安，也算有驚無險。”最後是李遠，他彎起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語帶哽咽：“老婆辛苦了，女兒長得像你，很漂亮。小名是外婆取的，叫豆豆，大名留著給你取。”
他聲音沙啞，雙眼紅腫，身上穿著染了我血的襯衫。
我張張嘴巴想說點什麼，可昏迷前齊娜那句“故意磨蹭害死我”的話，又浮現在腦海。
我一陣心亂如麻，索性閉上眼睛。
大家以為我睡著了，到了病房後都壓低音量說話，我媽提議回娘家坐月子，李遠說他訂了月子中心，我爸建議等我醒後自己決定。
又待了一會兒，我媽說得去看看齊娜母子，讓李遠陪一夜，明天他們再過來。
爸媽一走，單間病房就剩我們倆了。在我合計著問問齊娜的情況時，他突然親了親我的鼻尖。“老婆，我後悔了，後悔讓你生孩子了。在手術室門口等你的時候，我都做了跳樓的心理準備，如果你去了，我也不獨活……”
他聲音哽咽，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醫生說你是外力所致的胎膜早破，現在想想真不該管齊娜的糊塗事，差點害死了你們母女。”
他說得很小聲，似是怕吵醒我，可我還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心裡湧上感動，也生出內疚，剛想睜眼和他說點什麼，就被他的手機鈴聲打斷。
他接得很快，壓低音量走到窗邊：“喂，高翔，你看到我朋友圈了？對，我老婆剛生了個女兒。”
“嗯，老婆剛從監護室轉到病房，女兒早產得住一個月左右的保溫箱。”
“滿月酒估計不辦了，直接辦百天吧。”
“什麼？車？”他忽地提高音量，“你還有臉跟我借車？年初你借路虎，說要充麵子見客戶，可你卻用來見女人，後來是我老婆開車出了事故，我調取監控才發現的！得虧她沒看到，不然鐵定以為是我亂來……”
我心底大驚。
車載記錄儀裡的不是李遠，是他的大學舍友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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