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懂事的紛紛退去,隻留下李家嬤嬤一人。
饒是看去,那背影疲態不堪,斑白發絲低挽成髻。
或許是覺察到有人過來,她兩手放置在膝蓋處,強撐著身體要站起身來。
無奈,歪倒在了地上。
“花娘家,這可怎麼好啊。幫幫我家小姐。”
聲音顫抖無力,沙啞得很。
我看的心疼,百感交集。
整個冀州城都在因為王家公子的事情怪罪於我,我聲譽儘毀。
一改往日的尊重,風言風語四起。
而李家卻吞咽了委屈,未曾埋怨分毫。
“嬤嬤,老爺夫人屍體在哪,可否一看。”
我們來的還算是早,再晚一步就要他們入葬了。
命人打開了棺材,李氏夫婦麵容僵硬,死氣沉沉。
身上毫無任何刀刮的痕跡,像是中了內傷。
若是劊子手,非要把人在刀鋒上劃過一遍。
可見凶手另有其人。
李家嬤嬤念道,“老爺夫人為人仁慈,與那黑心奸商不同,處處為老百姓著想,用的香也是精心提煉出來的,收的價錢也合適。”
“這麼久了,造福了整個李家巷鎮的人,怎麼就招惹了仇家下毒呢。”
“我孤苦伶仃,原本是路邊的乞討兒,若不是老爺夫人我也不會有此福分,我寧願替他們去死……”
一字一句,痛徹心扉。
李家嬤嬤哭得厲害,王家嬤嬤也忍不住與她抱頭痛哭。
原本兩家上好的姻緣,就此物是人非,儘掃枯竭。
“若是下毒,會是何毒?”
我見他們二人嘴唇並未發紫,死去時間並不算短,卻能看得出來臉上的安詳。
“香毒。”
李嬤嬤伸出袖腕,拿出來一個玻璃罐子。
材質透明,能清楚看得到裡麵的粉末,呈粉色。
“這是一味香,隻有小姐會製,早些香料總會被老鼠吃咬,小姐便製了這香,不知怎的被有心人尋去,害死了老爺夫人。”
“當時在老爺身邊發現這罐子的丫鬟也都中了毒,好在及時服了解藥,可是老爺和夫人,再也沒救了。”
我盯著這香罐,嗅了嗅。
罐子上氣味紛雜,唯獨那味鵝梨帳中香明顯,直接被我嗅到了腹中。
香毒是屬於李玉娘,鵝梨帳中香,李玉娘也常用。
總不能是自己親自害死了父母。
若是後來帶到了王家,那王君臨呢?
“嬤嬤,臨兒是怎麼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