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賠光了積蓄。江城醫院容不下我，仁心堂也容不下我，我就來這邊等死了……”
林炳山掛著苦澀的笑容，語氣平淡。
似乎在講述彆人的故事。
但話音落下，還是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歎息……
陳凡眉宇間多了幾分怒意。
看著林炳山破舊的衣服和臟亂的頭發，輕聲問道。
“林老，就算您的手不靈活了，那也能看病抓藥，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林炳山擺了擺手，“沒用的。全江城都知道，我當初治死過人，沒人信我。剛才你不也看到了。”
林炳山自嘲地笑了下，“小兄弟，仁心堂那地方，你也知道了。我年紀大了，活不了幾年，這手廢了也就廢了，但你師姐不一樣。”
“她年紀輕輕，醫術那麼好，可不能被那幫王八蛋給害了！我知道她想去學醫，可江城的仁心堂不比京城，學不到什麼真本事……”
陳凡猶豫片刻，並未過多解釋，隻是淡淡地說了句，“好，林老，我記下了。”
林炳山心安地點了點頭。
“行了，該說的我也說完了，就不耽誤你們年輕人的時間了。”
林炳山捂著後腰起身，往自家小院走去。
“林老！”
陳凡快步追上。
“您跟我去江城吧，我師姐的本草堂肯定需要你這麼厲害的醫生。”
陳凡看林老的模樣，於心不忍。
雖然沒問出他和師姐是如何相識的，但他這麼擔心師姐，肯定關係不錯。
哪怕讓他去本草堂抓個藥，也總比在這兒過得好。
林炳山滿是欣慰，“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名聲已經壞了，去本草堂也是給你師姐添麻煩！”
“林老，那次手術就是個意外，隻要大家知道真相——”
“小夥子，你還年輕。”林炳山輕聲打斷，搖頭歎息，“仁心堂，是不會讓彆人知道真相的。”
林炳山說完，邁著蹣跚的步伐，往家中走去。
陳凡愣在原地，看著那佝僂的背影，暗暗下定了決心……
片刻後。
李曉晗跑過來找陳凡。
李老爺子和李元生，本想留兩人吃飯。
但陳凡急著回家問師姐關於林炳山的事，便沒有逗留。
至於診金，李元生已經轉給許凝玉了。
這次老爺子恢複，李元生直接多轉了一倍。
回程路上。
李曉晗開著車，餘光看向旁邊的陳凡。
“謝謝你救了我爺爺。”
李曉晗滿是感激。
在她的印象中，陳凡除了吹牛，就沒什麼本事。
上次競選是幫過雪怡，但他卻說什麼龍董事長是他手下。
因此，李曉晗對他的態度並未改變多少。
可這次，她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陳凡能治好爺爺，隻當是暫時緩解，等明天再去找許醫生。
哪成想，他這一上手，直接就讓爺爺痊愈了……
“沒事，隨手的事兒。”陳凡隨意道。
李曉晗瞬間泄氣，感激之情蕩然無存，這家夥又開始吹牛了。
爺爺的病那麼多醫生束手無策。
到他這兒還隨手……
陳凡沒理會，思索著問道，“我師姐以前沒來過？”
“沒。每次爺爺生病，都是去本草堂治的。”
陳凡微微頷首，怪不得林炳山不知道師姐在哪。
師姐沒來過，他在村裡也沒人待見，從未聽過本草堂的名字……
“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爸說，過幾天在江城請你吃飯。”
李曉晗追問著，看著陳凡意外的神情，輕聲解釋。
“你治好我爺爺，總得感謝一下吧。診金是診金，吃飯是吃飯。要不是你，我爺爺也不能這麼快恢複……”
李曉晗聲音很低，感謝歸感謝，但讓她這麼誇陳凡，總感覺怪怪的……
陳凡看出她的心思，賤兮兮地笑道，“吃飯就算了，你要是真想感謝我，要不……親我一下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