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舅婆重新蓋上木箱,收起雨水泡爛的書籍,幽幽的歎口氣。
喃喃自語般說道“可惜了,等天氣好了,我拿出去晾晾吧。”
蔣天莘沒動,思考著與舅婆的對話。
是啊,她打心底的想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不叫自己難得的天賦埋沒,私心、公心交雜著,在這片草原開出絢爛的花。
可是單獨的花,哪有百花齊放更好?
自打這天後,她向公社遞交了帶人的申請。
自省完,決定要教出更多的草原醫者,一枝獨秀雖美,仍不比眾人拾柴火焰高。
天屹提心吊膽的考完試,發現自家親姐忙的成天不見人影。
放假的他,被姐姐要求著,帶著全村的小朋友們采草藥,教他們鑒彆草藥。
心裡忍不住驚疑姐姐的變化,傳音問巫空“我姐是不是進化了?由對男人的戀愛腦,蛻變成對國家的超級戀國腦?”
巫空同樣不解,人類的思想千變萬化,它一個器靈能懂什麼。
於是它解釋“姐姐這不挺好嗎?”
天屹“”好是好,就是哪裡好像不對。
每天往返衛生所送藥,見到裡麵學徒人數逐漸遞增,他才驚覺,親姐有了育人之心。
“請問,蔣知青在嗎?”高大俊朗的陌生青年牽著棕色的馬,站在衛生所大門口詢問剛出院子裡的天屹。
“小同誌來賣草藥嗎?有沒有看到蔣知青?”見白嫩的小孩不作答,他又追問。
此時,天屹識海裡,巫空高聲尖叫“那個男人他來了,他帶著不軌之心找來了。”
嘴角不禁嚇的抽動一下,天屹麵上不動聲色,禮貌的回答“蔣知青不在,跟著騎兵隊下往各處牧場去,看診的話,裡麵的幾位哥哥姐姐也可以。”
阿如拉笑得十分親切,說道“哦,是這樣啊,我是來複診的,如果蔣知青不在的話,我可以等下次再來。”說完,他迅速上馬離去。
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與蔣知青有五分相似的小孩,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應該就是蔣知青的弟弟吧!
懂得采藥掙錢,以後在生活上也不會成為蔣知青的負擔,對於蔣知青如今的自身狀況來說,算是一個小小的瑕疵,並不影她的自身條件。
聽說小孩即將升入高中,和家管教著,想必蔣知青不用為他的學費操心,也不需要動用自己的工資。
阿如拉越想心情越好,騎馬的速度越來越快,將所有的喜悅都釋放出來。
天屹望著一人一馬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
“他什麼意思?”他問巫空。
放棄了?也不像啊。
“來了解姐姐家庭情況?據說這個年代考慮結婚對象,需要多方麵打聽呢。”巫空猜不到,話從彆人那兒偷聽的。
“嗤~他做春秋大夢呢?”天屹諷刺道。
“做夢又不犯法。”巫空搖了搖毛茸茸的貓頭。
好吧,天屹對於人類奇怪的想法,他感到十分驚歎,卻不認可這樣的行為。
長袖子下麵,他輕輕動了下手指,一條金色的線,瞬間鑽入地下,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追逐而去。
背上自己的藥簍子,轉過身,朝著家中走去。
村裡的小路上,似乎聽到了村子外麵,傳來馬的嘶鳴和男人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