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劉氏玉坊門前已是人山人海,大都是看熱鬨的人們。
早在前幾日,劉氏玉坊已經貼出了用紅紙寫的告示,要在臘月二十六日公開拍賣“金絲玉”飾品,昨日確定價格後又更改了告示,寫上了底價一萬貫。
這一下就引爆了人們的熱情,紛紛猜測到底是什麼玉石飾品能值一萬貫?
玉石界的大佬們和一些臣賈大族早就聽說了消息,他們自然是識貨的,或派人或親自來到現場,看能不能拍下一兩件玉飾。
吳關帶著八女混雜在人群之中,觀看拍賣情況。
劉氏玉坊門前擺了數張桌子,桌子上鋪著華貴的絲綢。劉長順和其它三位耆老都端坐在桌子後麵,白須飄飄,出儘了風頭。
桌子兩邊各有七八個不良人在維持秩序,顯然是劉氏玉坊請來的。
見時間差不多了,劉長順一揮手,數個精壯的工匠各捧一個精致木盒出來,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引起觀看人群一陣騷動,紛紛踮腳觀看。
年輕工匠依次打開盒子,盒中的金絲玉鐲和吊墜耳墜等飾品在冬日陽光中更顯溫潤,細膩無瑕。尤其上麵的一縷金絲反射著陽光,粲然生輝,好像要遊動起來。
人群向前擁擠,爭相觀看,不良人大聲吆喝彈壓著。
綠伊等人興致勃勃地想往前擠,這些東西對女人具有天然的吸引力。
店中走出一個中年人,衣飾乾淨爽利,乃是劉長順長子劉集,也是一個琢玉名匠。
劉集向眾人一拱手,大聲說道“今日小店所售金絲玉乃是稀世珍品,來自萬裡之遙的西域,天下隻此一份!所謂金絲玉乃是羊脂玉夾雜金絲,並且金絲是純金。金玉相逢,世間罕有!兩隻金絲玉手鐲乃是經過近百名匠人精心打磨,外圈圓潤,內圈方正,代表天圓地方。還有數十隻吊墜和耳墜,皆有不同造型,形象生動。在場各人都可參加拍賣!
早有人在下麵迫不及待地叫道“如何拍賣法,你且說來!”
劉集哈哈一笑,大聲說道“每隻玉鐲起拍價一萬貫!每次最低加價一百貫!吊墜和耳墜都是五十貫起拍,每次加價十貫!想參加的人需要先交納白銀十兩或十貫銅錢作為押金”
劉集的話還沒說完,下麵一人高聲叫道“彆拍了,我都要了!”
劉集哈哈笑道“先要拿得出十兩的押金才行!”
圍觀眾人都是齊聲哄笑。
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人,衣衫華麗,一看就是高官或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高昂著頭,將一錠十兩的銀元寶拍在桌上,憤憤說道“小爺有的是錢,你看不起我?”
劉集嗬嗬一笑“賬房先生,給這位郎君登記一下!”
那年輕人徑直彎下腰去看桌上的玉鐲。
劉集又向大家拱手道“還有誰想參加拍賣,趕緊交納押金,如果拍不成押金原數退還!”
圍觀人群氣氛更是熱烈,但大部分都是看熱鬨的,一萬貫起拍的價格不是普通人能夠參加的,即使那些五十貫起拍的小飾品也不是百姓能夠承擔的。
等了一會兒,隻有十來個人交納了押金,都是用的白銀。最後一個年逾六旬,衣著樸素,看著像個管家模樣的老人也交了押金。
交押金的人可以上前仔細觀看玉鐲,觀看完畢後就可以坐在劉氏玉坊早就準備好的寬大座椅之上。這些人有老有少,也有一些搞玉石的生意人。
劉集又吆喝了一陣子,見沒人再來交納押金,才對座椅上的人們拱手說道“兩隻玉鐲分彆拍賣,現在拍第一隻,請各位郎君出價。”
“我出一萬一千貫!”剛才的年輕人傲慢地看了其它人一眼。
“我出一萬一千五百貫!”
“我出一萬二千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