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隻是一個單一小規則合道。
德善可不知道陣靈在想什麼,此刻的他已經來到了陣法核心之地。
……
這裡自衍空間,借助著原有的星海封禁殘基,散發出了濃烈無比的威壓。
“德善道友,你是不是前半生無惡不作,今時方才如此走運!”
一聲尖銳的聲音棋子中響起,陣靈唰的一下子衝了出來,一雙鱷魚眼死死的四周。
真是太無語了,堂堂陣法大師竟然自己陷入了陣法之內,關鍵這裡的陣法還厲害的要死。
“陣道空間界域渾然一體,和原來場景如天成一般,這裡是這片廣袤陣法的核心之地,德善道友,您能告訴我你是怎麼一頭撞進來的嗎?”
德善臉上露出一抹訕笑,“意外,意外,我沒想到這陣法核心竟然不是固定的,而是遊走在所有陣法之間。”
小鱷魚臉色泛起青色,它不相信以德善的眼力,看不出來這裡寸寸殺機。
一雙鱷魚眼落在德善臉上,看到德善麵色凝重,氣息收斂,連腳步都不敢挪動,冷笑道:“現在怎麼出去!”
“這最起碼也得是七階上品陣法師布置的大陣。”
德善瞄了一眼陣靈,看來還是低估這件靈寶的實力了。
“伱我聯手試試,小心一些。”
沉吟了許久後,德善開口,“生門在左乾位。”
“在震位。”小鱷魚當即開口反駁。
“隻有從震位才能有一線生機。”
“在左乾位。”德善還是自我篤信,一副不相信小鱷魚的樣子。
小鱷魚說的沒錯,想要有生機有生機自然是在震位,可他來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呢,不撞開核心之地的秘密,怎麼來判斷能不能掌控這座陣法。
“自作孽不可活!”小鱷魚冷哼,這還是它第一次和德善在陣道交流中意見相左。
德善臉上頗有自信,雙手抬起打出一片繁瑣的法印,朝著自己所選定的位置轟了出去。
轟隆隆!
刹那間,法印隔空落下後,並沒有發出爆裂的轟鳴聲,反而法訣釋放出來的能量就像是被吸收了一般,發出了輕微的滋滋聲。
接著,這片陣道空間輕輕一顫。
四麵八方的空間就像是鏡麵一般開始寸寸崩裂,破碎的裂痕直接貫穿到了德善腳下,裂痕從內到外,鋒芒氣息讓德善渾身飆血。
德善不得已開始狼狽躲閃,身子當空化為了數以百計的血影,如蛛網般裂開的痕跡之間穿過。
可剛剛穿了一半,數百血影中亮起了大眼睛同時一縮。
就看到在陣法空間破碎場中,一道盤旋如玉盤一般的陣基,被數不清的半透明陣法線條拴著漂浮在當空。
玉盤上靈光灼灼,一縷屬於仙羅的氣息,在玉盤之內跳動著。
仙羅氣息,他可太熟了。
怎麼作為主陣基的玉盤之內,束縛著一縷仙羅氣息?
“噗噗!”
不等德善回神,直接衍生出來數百道分身,九成數量都被破碎的空間攪碎,殘留下來的彙聚一顆顆血珠,當空來回的亂竄。
“道友,陣門在何處!”
血珠內德善大恐開口,他自然知道陣門出口的,可臨近遁走前還是想要看看陣靈小鱷魚的底蘊。
小鱷魚氣的不行,可還是冒出了身影。
“這絕對是道修布置的大陣!”
恨不得將德善撂這裡等死,可小鱷魚的本體上還是釋放出了一圈圈陰陽陣紋波動。
它和德善雖說訂立的是平等契約,可德善死在這裡,它一個靈寶想要逃出這裡也不容易,更何況一旦讓道修發現它,它的小命怕是就沒了。
“這邊走。”
陰陽陣紋釋放的刹那,洶湧而來的陣道之力一下子溫順了很多,見狀德善沒有遲疑,將剩下的血珠收攏到了一塊,在陰陽陣紋的湧動下遠遁。
“道友今日之恩,銘記於心!”
一邊跑,德善還看了一眼陣靈小鱷魚,至於他的傷勢毛毛雨啦,這麼多分身都噶了,也不在乎多送一個。
這小鱷魚比想象中的厲害多了,竟然能乾擾七階上品陣法的運轉。
不過感受著棋子釋放的氣息漸漸衰弱,德善也明白這種乾擾陣法的手段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能逃出去再說吧,本尊覺得跟著你指定是個錯誤!”
小鱷魚渾身鱗片炸起,蹲坐在棋子上就像是一個衝鋒的鱷魚騎士,根本沒有時間注意德善。
四麵八方卷起來的陣法波動,強橫到了道基修士觸及都得寂滅的程度。
可偏偏有小鱷魚身上釋放出來陰陽陣紋,至於化為一滴血珠吸附在棋子上的德善,已經沒有完整肉身了。
星海封禁之內,一道歪歪扭扭的空間裂縫內,有流光朝著下方墜落而去,接著流光中升起了濃烈無比的血霧,一頭紮入了虛無星海深處。
“德善,本尊被你害死了,要是道修的陣法師追上來,我做鬼也要拉著你!”
……
“你的任務是將陣法布置好,陣法內的動靜我去看就可以了!”
星海封禁深處,一道刺目白光快速沿著陣紋穿行,不過隻走了半截路程,身邊就突然有一團黑氣顯化了出來。
白光散開,露出了元顛的樣子,淡淡開口,“不必了,強闖我布置的陣法怕是早已經灰飛煙滅了,本尊也不過是過去檢查檢查,免得出現什麼遺漏。”
在黑氣出現後,元顛身上的道修法力湧動起來,周身更是生出了一枚枚透明的符文。
對此,黑氣如煙塵一般晃動,並沒有衍化出實體形狀,聲音也顯得縹緲無比。
“道友的陣法造詣我是相信的,隻要道友做好這件事情,答應道友的事情必將做到。”
“你最好說話算話,不然的話本尊弄死你還是有把握的。”
元顛重新卷起一片白光朝著遠方遁去。
黑氣湧動,顯化出一道類人之形踩在了陣法脈絡上。
七階上品陣法師,玉京老祖,又如何?
還不是跪伏在大乘之境的門檻麵前,被他拿捏。
“這老小子,怕是打著等進階大乘後弄死你呢。”
飄忽的黑氣旁邊,又有一縷黑氣卷了出來,發出了刺耳的怪叫。
“等他能大乘再說,這麼多年來,打著和咱們合作,又想要吃乾抹淨乾掉咱們毀屍滅跡的太多了。”
類人黑煙也發出了一聲怪叫,“可和咱們合作這種事情,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彆,上了咱們的船還想要下船……桀桀……下墓比較實際。”
元顛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和他們屍蛻界合作過,可現在他們屍蛻界在仙靈界滲透的還不是越來越強。
……
元顛快速的遠去,一刻不停的來到了陣法核心之地。
這麼大的陣法早就預料到會有修士碰到,但隻要不是觸及核心區域就沒有多大問題。
反正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爆開,成為最絢爛多彩的煙花。
感受著殘留下來的淡淡血氣,元顛都懶得查看,隨著身上符文湧出,陣法空間內衍生出了一圈圈漣漪。
溫潤的光華亮起之後,一隻玉盤顯化出來。
看著玉盤上勾連的一道道半透明陣法線條完好無缺,元顛點了點頭。
隨即,又看了一眼玉盤內束縛的那一道仙羅之氣。
這道仙羅之氣就是剛剛那團黑霧交給他的,並且再三交代將此氣息放在陣法核心之地。
有玉盤的守護,等到整個陣法爆開之後,這道仙羅氣息反倒是能殘留下來幾縷。
很明顯,這是要將陣法的問題歸咎於仙羅修士,對此元顛自然沒有絲毫的異議,來之前他就聽說了之前破壞星海封禁的就是一個仙羅後裔修士。
現在將星海封禁再次破碎的因由,落在仙羅身上也合情合理。
沒有仙羅背鍋,總不能說他堂堂玉虛仙境七階上品陣法師吃裡扒外吧。
將玉盤檢查了一下後,重新安置了回去,眼下還有兩條裂縫中的陣法沒有建好,還不到引爆的時候。
陣法在構建的時候,他特意分出了正反方向,從昊天境一方進入這處核心陣法,除非陣法造詣超過他,否則是不可能進來的。
唯有從鈞天境往上闖的修士,相對於昊天境會容易一些。
這段時間來,從鈞天境不斷有修士朝著昊天境偷渡,應該是一個鈞天境的魔修,實力在道基層次。
檢查了一番,元顛就將闖入陣法內的修士猜了個七七八八。
鈞天境的修士,哪有懂陣法的,多半是連血肉神魂都沒有留下。
這是他對自己陣法造詣的自信,放眼昊天和蒼天,能超過他的沒有幾個,更不要說乾元大聖都沒有來。
念及乾元,元顛閃過一抹嫉色。
無論是從陣法造詣和修為境界上,他都差了乾元一個境界。
可就是差這一個境界,差距卻如同天差地彆,見到乾元他要行子侄之禮。
他的陣道天賦也不差,隻要他能進階大乘,陣道未必沒有機會再進一步。
“大乘!”
元顛眼中的眸光愈發凝實起來,隻要他能進階大乘,再配合自己的陣法造詣,那幾個陰暗裡的蟲子,隨手就能捏死。
星海封禁這件事也將徹底淹沒在滄山雲海之間。
雖說具體不清楚他們的來曆,可元顛也明白這群人敢來破壞星海封禁,還大模大樣的栽贓仙羅修士,指定背後有大來頭。
可他也不怕,進階大乘,背靠玉虛仙境,陣法晉升八階,放眼仙靈界,誰還敢拿捏他。
“老祖,我也是迫不得已。”
進一步破壞星海封禁的後果,元顛可比其他修士清楚的很,清濁之氣交彙產生的暴動,會影響半仙老祖的修行。
半仙老祖高高在上不假,可半仙壟斷了界內最大的機緣,卻沒有分給他一丁點。
老祖不給,他自己想辦法,隻能苦一苦老祖了。
……
如山的星海封禁上。
十幾道身影散落在四周,沈煉也在其中閉目眼神,很快隨著一股氣息席卷而來,他睜開了雙眸看到了白光中落下來的元顛陣法師。
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狗東西啊,看著濃眉大眼,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不像是多壞的人啊,沒想到竟然這麼不要臉。
破壞星海封禁就破壞唄,竟然敢栽贓他
關鍵還當著他的麵栽贓他。
這是怕他的彌虛子分身死的不夠快,不夠徹底啊。
幸虧想著要穩一手,讓德善溜過去瞧了瞧,沒想到還真瞧出點事情來。
不然,這口大好黑鍋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可就徹底背死了。
沈煉眼珠子轉亂轉,他都打定主意,非必要之時自己一方不出動本尊了,眼前這情況屬不屬於必要情況呢。
讓自己背鍋也不是不行,畢竟他現在是仙壺老祖,仙羅後裔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可這直接上來都扣一口大黑鍋,沈煉覺得自己脾氣可沒這麼好。
“諸位道友,接下來還有幾道大裂痕這片區域的陣法就能完工了。”
元顛落了下來之後,看著跟著自己打下手的這些修士,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大家的功勞本尊會如實稟告上去,接下來諸道友加把勁,儘快將剩下的裂痕內動亂的空間撫平,也好儘快布置陣法。”
沈煉隨大流的附和著開口,心中卻在想,這個道修到底哪一方的。
之前他是懶得想,隻要不波及他仙壺老祖,他乾完日結就回宗門好好閉關去。
沒想到現在有人要給他送黑鍋,幸好這次來乾日結了。
星海封禁的建立,受到最大好處的便是蒼天境的道修,現在一個道修出身的陣法師竟然在暗戳戳的破壞星海封禁。
難道玉虛仙境的道修起內訌了?
不怪沈煉亂猜,既得利益者背叛自己的階級,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事情。
倒反天罡,這必有因由啊。
沈煉瞄了一眼元顛,猶豫著要不要出動本尊。
會戰兵力道基小修,八階理論陣法師,對戰玉京老祖,七階上品陣法師,優勢不在他啊。
“唉,隻能玩陰的了。”
“是把仙羅氣息偷出來,換上元顛的呢,還是將陣法材料都偷了,讓其白乾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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