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子看有人圍觀，更起勁兒了，還想攛掇著旁邊的人跟她一條戰線。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周圍的人一聽她這麼說，紛紛退後，她身邊瞬間成了個真空地帶！
大家想的是:這老婆子真是可惡，自己大嘴巴事兒多，還想拉著我們，真真是好不要臉！
石頭娘聽了她的話，氣得渾身顫抖，隻恨自己是個嘴笨的，正要懟回去的時候，就聽見人群裡有人道:
“憑什麼告訴你？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沒聽見人家說作坊裡有規定嗎？告訴你乾啥？你打聽那麼多想乾啥？”
石頭娘循聲望去，原來是張四順家的——錢氏，這媳婦兒嘴皮子利索，石頭娘瞬間氣兒順了，也不哆嗦了，說話也利索了。
“就是！先說了些有的沒的我不搭理你，還要攆過來問，作坊裡的事兒我咋能跟你說嘛！裡正叔都說了不許亂說的哩！你又不在作坊裡乾活，也不用你去聯係銷路，打聽那麼多乾啥嘛！”
林婆子看見錢氏，氣焰就短了一截，張了張嘴，“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啥來。
錢氏嗤笑，“嗬！你啥你？這辣白菜雖說是咱家三伯擺弄出來的，但是既給了村裡，我們張家除了我和我嫂子因為之前會這個手藝去教大夥兒乾活以外，可是沒有一個人多嘴問這些！你不是想問了告訴彆人吧？”
林婆子眼神閃爍，“你瞎說！我，我不過就是問問，問問也不行？”
她結巴了一下，等話一出口，反而越說越溜了。
“你家不是前幾天還把拉辣白菜的車領到自家去？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自己在家偷偷做了賣哩？”
林婆子覺得自己真相了，也覺得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錢氏心虛必然氣短，畢竟前幾天那大馬車到張家老宅去可是好多人都看見的！
她還偷偷過去看了，親眼看見從張家老宅往外搬了好多壇子出來，那不是辣白菜是什麼？
“反正這買辣白菜的主顧是你們張家聯係的，你們賣不賣的，我們也不知道！你們說是吧？”
哼！張家又想賺錢，又想做好人，讓村裡人都感激他們，她才不會上當！
“放你娘的夠臭屁！我張家想賺辣白菜的錢還要費那個事兒？！我們直接自己做自己賣就好了，還用費勁巴拉的弄到村裡開作坊，讓你這樣的瘋老婆子也賺一份兒錢？！”
錢氏大怒，她心知這事兒要是不掰扯清楚，村裡那些心裡有些小九九的肯定也會在背後嘀咕。
時間久了，他們就會忘了當初是張家不計回報貢獻出了這辣白菜的方子，讓村裡人都能跟著喝口湯。隻會嫉妒憑什麼作坊的純利潤要分給張家一成。
張家不是沒有私心，她知道三順他們是想讓村民們手裡有點兒錢，讓學堂順利開起來，這樣茹兒他們過來了也不會那麼難過。
可這明明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或者說村裡人更占便宜一些，畢竟孩子要是上學有出息了，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兒！
這死老婆子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想說瞎話，昨天她們妯娌幾個才說了不會再輕饒這老婆子，今天她就冒出來作妖來了，還真是，好得很！
她正要開口繼續罵林婆子，大嫂趙氏過來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
這林婆子著實可恨，但是一味的罵肯定解決不了問題，沒看著圍過來看熱鬨的越來越多了嗎？總有那不知道實情的被她的話帶偏了。
錢氏一怔，抬頭看了看周圍人的臉色，有忿忿不平的，也有疑惑的，還有很多神色不明的。
她心裡大怒，對這林婆子恨之入骨，可現在的情況卻必須先把事情解釋清楚，要不然，張家可真的裡外不是人了！
“林大娘，你這嘴皮子上下一嘎巴就往我們張家身上潑臟水，你可能為自己說出來的話負責？！”
趙氏不緊不慢的問，一邊掃視了一圈兒圍過來的村人們。
“我怎麼潑你們臟水了？你敢說你們沒賣嗎？”
林婆子看她們也不解釋那天的事情，心中更是篤定她們張家肯定乾了什麼不能跟大家說的事兒。
更何況這些日子他們一大家子常常往張二貴家裡跑，說不定就是在偷偷地做辣白菜呢！
反正那大客戶是張三貴去談的，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啥彆的勾當！
“嗬！我看你是老糊塗了！開作坊以前，裡正叔就說了，我張家做出了辣白菜，而且已經找到了銷路，人家當時就跟我張家下了一千斤的辣白菜單子。這些都算我張家自己的，和村裡的作坊無關！”
趙氏邊說邊環顧四周，見大多數人都點頭表示認同，還有些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她又繼續說道:“我家當時和人家定下來的是分三批拉走，前一次喬掌櫃過來就是來拉最後一批辣白菜的！也是來拉第二批的時候喬掌櫃又下了兩千斤的訂單！”
“也是因為這樣，村裡的作坊才正式開始乾活兒的！如果這辣白菜方子不給村裡，現在作坊裡的單子你以為我張家是接不到還是做不出來？！”
“如果不是這個訂單，你以為你家的那些崧菜蘿卜能換成銀子？！還不是在你肚子裡造糞了？還想換成銀子，想屁吃吧！”
圍觀的眾人紛紛憋笑不已，臉漲得通紅，這趙氏的嘴可真是，利得很！
“更何況，為了避嫌，我三順兄弟和弟妹劉氏都沒有去作坊裡乾活兒，隻叫了四弟妹錢氏和二嫂王氏，連我都沒去，因為我家男人是作坊管事！就怕讓你們這樣的小人背後叨咕，難不成還是我不會做事不成！”
她轉身，麵向錢氏。
“我這倆弟媳婦去還是因為她倆手腳麻利會教人。我張家能做的都做了，你可倒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造我張家的謠，如此的損人不利己，林嬸子，你，該不會是有什麼其他目的吧？！”
趙氏神色一凜，怒視林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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