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僵在原地少頃,江嵐岫才鼓足勇氣抬眸與前方那人對視。
而他正是自己剛拜完堂的夫君,魏霽風。
他逆光站在月色下,看不清容貌,隻見身形修長,足有五尺四1.8米),寬肩窄臀,挺拔如鬆。
聽到江嵐岫囁嚅著喊他一聲夫君,他發出了短促的笑,長腿一邁,立於其身前,追問道:“娘子這身打扮,是要去哪裡?”
二人頭頂的雲霧忽地被風吹散,露出了整個圓月,也讓江嵐岫終於看清了魏霽風的臉。
臉型如古雕刻畫,輪廓分明,三庭五眼也呈黃金分布,劍眉入鬢,一雙丹鳳眼不媚卻威,眸光深邃,暗閃幽光,挺鼻如山脊,襯得他氣質剛毅。
唇線分明,飽滿紅潤,但唇角微微下撇,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倘若他稍一皺眉,定能不怒自威,讓人不敢靠近。
難怪旁人總說,魏霽風雖是貌比潘安,卻氣質冷冽,令無數愛慕他的少女隻敢遠觀,唯有頭鐵的阜陽郡主三番四次向他提親。
奈何,妾有意郎無情。
最終,讓她江嵐岫撿了這麼個大便宜。
可既是大便宜,她那個死裡卷二妹為何不自己捧著,非得塞給她,好似魏霽風是個燙手山芋。
她曾私底下調查過,魏霽風除了性子冷些外,並無什麼黑曆史。
雖然目前還在為武舉做準備,但早已在侍衛親軍任副都指揮使,考武舉不過是錦上添花。
而且他還是辰國公府的嫡長子,怎麼看都不像燙手山芋。
江嵐岫凝望著魏霽風,愈發好奇,對方到底有什麼問題,能讓死裡卷二妹死都不嫁。
不過,比起這個,如何給出一個讓對方滿意的解釋才是當務之急。
江嵐岫旋即低眉垂眼,迅速改變戰略,不慌不忙地說:“回夫君,我在送彆我的陪嫁丫鬟,為防被人發現,才喬裝打扮了一番。”
“送彆?”
魏霽風不著痕跡地挑了一下眉,將視線移向了早已嚇得石化的雲兒和雙兒。
感受到他凜冽的審視,那二人同時打了個哆嗦,頭垂得更低了。
她倆都覺得,今晚死定了!
隻有江嵐岫麵不改色,走過來擋在她倆麵前,對同樣不動聲色的魏霽風解釋道:“我曾答應過她倆,一旦嫁人,便放她們自由。”
“我說到做到。”
語畢,江嵐岫轉身看向二人,又將肩頭的包袱取下,塞到了雙兒手裡,笑著叮囑道:“你們姑爺善解人意,斷不會阻攔你們,快走吧,彆被府裡的人瞧見了。”
“小姐……”
雙兒眸光微閃,欲言又止。
雲兒忙道:“不是說好要……”
“雲兒!”
江嵐岫立即打斷了她的話,拉過她和雙兒的手,緊緊握住,“我說了要給你們自由,天大地大,你們不該被拘束於方寸之地。”
“走吧。”
她鬆開了二人的手,向她們揮了揮。
再不走就沒機會了!
三選二,還是劃算的。
至少雲兒、雙兒自此不用再被困在後宅了。
轉身之際,江嵐岫已整理好情緒,垂首回到魏霽風跟前,主動挽住了他的胳膊,“夫君,春宵苦短,我們回房吧。”
她的指尖微涼,透過衣袖,魏霽風能感受到她在輕輕顫抖。
“我權當沒看見,你們走吧。”
魏霽風揚起下巴,衝仍舊站在原地的雲兒和雙兒示意,然後帶著江嵐岫轉身回房。
他看穿沒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