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嘴角,徑直來到床邊,雙手環胸,俯視著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睡美人,表情如冰。
嗯?
魏霽風的視線過於淩厲,即使熟睡中,江嵐岫還是隱約察覺有人在瞪自己。
死裡卷妹妹連做夢都不放過我?
她蹙蹙眉,跟著又覺不像。
死裡卷妹妹的眼神再狠,頂多像匕首,而非冰刃,紮人又疼又涼。
她接觸的那麼多人裡麵,隻有一人是這種眼神。
魏霽風!
唰——
她睜開了雙眼,恰與俯視她的魏霽風四目相視。
驟然一嚇,江嵐岫一個嗝兒卡在嗓子眼裡,難受得她麵部扭曲,五官變形。
魏霽風察覺不妙,一巴掌拍向她的後背,便聽“咳”的一聲,江嵐岫終於氣順了,但同時,後背生疼。
“嘶……”
她痛得倒抽冷氣。
魏霽風趕緊幫她揉背,動作很輕很溫柔,但說出來的話卻冷冰冰地,“誰叫你吃那麼多柿子。”
江嵐岫咽了口唾沫,抬頭望向他,“夫君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
魏霽風點頭,“但不是為了一棵柿子樹。你若喜歡,我讓人移栽一整片柿子樹過來都行。”
“那…是為何?”江嵐岫想不明白。
魏霽風攤開另一隻手伸向她,“交出來。”
“交什麼?”江嵐岫更懵了。
魏霽風冷冷道:“你不該收之物。”
“啊?我收了啥…哦!那盒胭脂?”
江嵐岫慢半拍才想起來。
她指向了妝奩,“在裡麵放著。”
魏霽風起身,走到妝奩前,隻掃一眼,便認出了那盒胭脂。
他隨即取出,打開盒子一看,扭頭皮笑肉不笑地問江嵐岫:“據說你很喜歡?”
江嵐岫眨眨眼,怎麼嗅到了一股醋味兒?
“是…挺適合我的。”她如實回答。
“是嗎?”
魏霽風隨意一問,而後就把胭脂盒塞進了袖口裡,轉身回到床邊,捏住了江嵐岫的下巴,用眼神仔細描摹著她的雙唇,“成親數日,為夫竟沒送過娘子一盒胭脂,反倒被二弟捷足先登,娘子你說,這是為夫之過,還是誰人之過?”
江嵐岫瞪大了雙眼。
我要怎麼回答?這好像是一道送命題。
江嵐岫的腦子飛轉,隨後強裝鎮定地說:“是為妻之過。”
“哦?娘子你錯在哪兒?”魏霽風問,大拇指的指腹輕輕劃過了她的下唇,激得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江嵐岫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回答:“錯在不該收下二叔送的胭脂,二叔送胭脂與我,實乃禮數,但我身為長嫂,理應婉拒,才不會有損婦德。”
這個回答,魏霽風尚算滿意,於是鬆開了她的下巴。
江嵐岫連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還在,沒脫臼!
魏霽風悄然失笑,而後板著臉對她道:“與婦德無關,純粹是我個人不悅。”
“夫君吃醋啦?”正在檢查下巴的江嵐岫脫口而出。
完球!
說錯話了。
我怎可調戲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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