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江嵐岫兌現承諾,親自向謝洵遞上了拜帖,又在收到回帖後,立馬帶江玉岫上門拜會。
“嵐兒!玉兒!”
謝洵笑著迎來,其態度明顯比上回熱情,也比上回親昵了幾分。
雙兒對江嵐岫小聲嘀咕:“連稱謂都變了。”
上回分明叫的嵐岫和魏二少奶奶。
江嵐岫但笑不語,瞥著江玉岫搶在自己前麵向謝洵請安,遂緩緩上前,“見過舅舅。”
“來來來!快坐。”
謝洵一手牽一個,帶著他們朝早已備上烤爐的花廳走去,“得知你們要來,我專門從‘葶芳齋’請了些伶人來唱曲兒。”
“這次,就不用咱們玉兒親自獻藝了。”
他轉頭看向江玉岫,解顏而笑。
“咳!”
江嵐岫險些沒繃住笑出來,她隨即接話:“那真是太可惜了,上回舅舅你還誇二妹好才藝呢!”
“嗬嗬嗬……”謝洵笑笑。
江玉岫皮笑肉不笑。
江嵐岫又道:“這回請了便請了,下回再來,舅舅可一定要把這獻藝的機會留給二妹,免得她總在‘星月閣’孤芳自賞。”
“哦嗬嗬嗬……”謝洵笑得更大聲了。
江玉岫扯了扯嘴角。
你個琴棋書畫全廢之人,想孤芳自賞都沒那個本事呢!
等三人一並坐下,伶人開嗓後不久,謝洵就以如廁為由離了席。
江玉岫緊隨其後,還謊稱鬨肚皮,“姐姐,倘若舅舅待會兒先與我回來,你切記幫我告個不是。”
江嵐岫不動聲色地頷首答應了,心裡卻想:我舅如廁,你也如廁,若非知曉你倆在暗通款曲,任誰都會誤會你們在暗約私期。
明明平時機關算儘,怎麼連個像樣的借口都編不出來?
腹誹完,掃過麵前的笑靨兒、金銀炙焦牡丹餅、棗箍荷花餅、菊花餅,以及豐糖糕、乳糕、栗糕、鏡麵糕、棗糕,還有丫鬟新端上來的正冒熱氣的金橘水團,江嵐岫哪裡還顧得上關注那二人的動向,嘴巴和耳朵都沒法空閒,一邊聽曲兒一邊吃,還不忘讓雲兒和雙兒打包些方便攜帶的點心回去吃。
她上回就發現,謝洵府裡的廚子特彆會製作甜食,不僅味道好,花樣也多。
“唔…往後死裡卷妹妹要經常拉著我來拜會老舅,也不是不可以……”
江嵐岫美滋滋地自語,眉眼彎成了兩對月牙。
待那二人各自帶著相似的滿意笑容歸來時,江嵐岫已經打起了飽嗝兒。
“那盤鏡麵糕呢?”
江玉岫定睛一看,矮幾上的糕點幾乎隻剩殘渣,就連她離開前專門擺在角落裡以防被江嵐岫偷吃的那盤鏡麵糕也隻剩空盤,氣得她怒目圓瞪,直指不停抹嘴的江嵐岫。
江嵐岫衝她咧嘴一笑,然後起身向謝洵敬茶,“恭喜舅舅,又多了個大外甥女。”
話裡有話,讓那二人不尷不尬。
為了堵住江嵐岫的嘴,謝洵又命東廚做了些點心讓她帶回國公府。
於是,姐妹二人皆滿意而歸。
正因此,在收到江嵐岫派雙兒送來的一盒銀子後,江玉岫沒再故意刁難,安心籌備冬日宴了……
“小姐,你不去盯著嗎?”
而江嵐岫則趁此機會,四處溜達。
當初待字閨中,出個門都要林玉嬌首肯,否則門房絕不放行,哪像什麼大小姐,跟坐牢有甚區彆?
眼下她已嫁人,魏霽風也沒拘著她,走起路來都大搖大擺。
“我乾嘛要盯著?”
聽到雙兒這麼問,江嵐岫雙手背背,“一來,我那個二妹確實能乾,這點毋庸置疑,根本不需要我去盯著,我去盯,反而會惹她不快。”
“二來,她要是看我在一旁閒著,準會給我找事情乾。難道你忘了,當年侯府但凡是她操持的大小宴,哪個妹妹能躲閒?她不僅自己要卷,還會拉著彆人一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