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汽車裡，小孩子掙脫出奶奶的懷抱，一溜煙竄到了司機麵前，
“叔叔，我也證明。這個人把孩子塞到姐姐手裡，說她要去上廁所，讓這位姐姐幫她照顧孩子。”
男孩奶奶追了出來。
男孩躲著奶奶，繞著司機跑，大聲為虞小象證明，
“然後，她就誣陷姐姐是人販子！”
看著小男孩忙活的模樣，虞小象眼眶子有些發紅。
“死孩子，我看你就是和她一夥的！”女人倒打一耙，她不敢打軍人，隻能伸手去打小男孩。
見孫子被欺負，老奶奶不乾了。
“這女人一上車，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她誣陷這個姑娘！我孫子的話，我證明！”
還不等奶奶說完，幾個男人拔腿就跑。
小廣場上亂了，圍觀的人群被衝散，發出騷亂。
女人抱著孩子，趁亂鑽進人群。
虞小象終於鬆了一口氣，她下意識摸自己的兜。
忽然，她鼻尖上泛出冷汗。
錢呢？那180塊呢？
她衝上車，跪在地上挨個座位下看。
忽然，她意識到了一件事。
就在剛剛，綁架自己那些人裡，應該是有人趁亂偷了自己的錢。虞小象氣壞了，自己就指望這些錢去深市的。
想到這兒，她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往人群騷亂的地方狂追過去。
虞小象速度極快，已經看見抱孩子女人的影子了。
她跟著她，衝進了平房區。
周圍空蕩蕩的，隻剩下一排排光禿禿的房子。她焦急的四下查看，人呢？剛才就在這兒啊！人怎麼沒了？
“你就不怕在這兒被按住？”
身後，炸響起男人的聲音。
虞小象心頭一緊，佯裝鎮定，轉身回看。
當看見蕭鶴年的臉時，虞小象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隔壁平房的門響了。
虞小象趕緊蹲下，蕭鶴年緊跟在她身後，兩人躲在院牆下。虞小象抽了一下鼻子，一股清香的肥皂味兒，湧進她的鼻腔。
虞小象不自覺的回頭，挺翹的鼻尖擦過男人的臉。
她頓了一下。
蕭鶴年仿佛碰見臟東西，往後挪了挪。
“你認識他們？”
蕭鶴年問。
虞小象答，
“應該是我認出他們了。還有，我的錢被他們偷了……”
看著虞小象滿眼恨意，蕭鶴年沒再問下去。
就在這時，巷尾傳來一陣腳步聲，聽上去有三四個人的模樣。虞小象順著牆根，躲開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沒幾分鐘，腳步聲在院牆的另一麵戛然而止。
“開門。”
一個粗嗓子壓著聲音。
“是我，表姐。”
門開了。
院子裡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砰的一聲，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剛進屋沒一會兒，屋裡就熱鬨起來了。
“表姐，對不起啊，虞小象那騷娘們太厲害，又讓她給躲了。不過你放心，不管她跑到天涯海角，我都弄死她！”
屋裡，飄出熟悉的聲音，
“好弟弟。隻要這件事妥了，味精廠下一任廠長就是你。”
果然！
虞小象捏住手，太陽穴突突突的亂跳。
她想躲，可王芳不想放……
就在這時，巷子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抬眼看去，兩個穿著“83”式橄欖綠警服的公安，朝這邊快跑過來。
虞小象大喜，她衝到路口，揮舞雙臂，
“這兒！”
為首的警察，年紀五十歲上下。
他摘掉帽子，呼呼喘氣，
“你是誰啊？”
虞小象喉頭翻滾。
嗬……
身後傳來的蕭鶴年的笑聲。
虞小象仿佛沒事人似的，
“汽車玻璃是我打的，我認。但有人要綁架我，用孩子誣陷我，我這才打碎玻璃自保的。他們就在裡麵。”
虞小象指了一下身後的院子。
警察皺皺眉，一臉狐疑打量眼前的虞小象，
“這件事我知道，剛才一個男孩都告訴我們了。你膽子怎麼這麼大，敢一個人追過來？你一個姑娘家，出了問題怎麼辦！”
許是聽見動靜，屋裡頓時靜悄悄。
見警察不動，虞小象急了。
如果再僵持下去，隻怕王芳就跑了。到時候一哄而散，自己的錢在丟了可怎麼辦？
話說回來，隻有兩個警察……
“就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