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鶴年房間的斜對麵方向,露出一束微光。
劉蘭輕手輕腳合上門。
她墊著腳,回到床邊。
蕭衛國看見她的動作,忍著笑,繼續看報紙。直到劉蘭坐回到床上,他才把報紙扔到一邊,
“你就像個偵察兵。”
他諷刺道。
劉蘭坐在梳妝鏡前,開始擦雪花膏,臉上塗了厚厚一層。
“我高興!你看這小兩口還沒結婚呢,就難舍難分。小象去找鶴年,鶴年不在,你看她急得,趴在地上往門縫裡瞅……”
蕭衛國不高興了,
“他人呢?未來媳婦在家,他滿世界瞎跑什麼?”
劉蘭見他一驚一乍,滿臉褶子。
乾脆把手上多餘的雪花膏蹭他臉上。
“工作!你忘了,你兒子現在分配到軍區醫院了。醫生的活兒能輕鬆麼,不是連軸轉,就是三班倒。”
蕭衛國一拍腦門,笑嘻嘻的跟媳婦認錯,
“我錯了。”
見丈夫認錯,劉蘭的氣順了些。
她指著桌上的行李袋,
“老蕭,你不是明天要去京城開會麼?換洗衣服都在裡麵。記得換襪子!腳臭!”
蕭衛國一臉幸福,
“遵命!”—
一夜焦灼,虞小象沒睡踏實。
翌日。
虞小象起了個大早,去部隊找蕭鶴年。
在宿舍門前敲了幾下門,也沒聽見裡麵有動靜。
她站在走廊上,思緒攪在一起。她必須要見到蕭鶴年,和他商量劉蘭給自己找工作的事情,再遲一點,隻怕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她在樓下看見曲光明的身影。
虞小象大喜,三步並作兩步衝下樓,堵住了曲光明的去路,
“同誌!”
曲光明先是一怔,很快指著她,
“我記得你,虞小象。”
虞小象不住點頭,
“是我,我想打聽一下,你知道蕭鶴年現在在哪嗎?我剛去宿舍找他,他不在。”
曲光明是個熱心人。
聽虞小象有事找蕭鶴年,立馬答應帶她去部隊醫院。
“冰棍賠償的事情,還沒解決麼?”
曲光明是個熱心腸。
虞小象扯著嘴角,隻能硬著頭皮,“也不算是吧,還有點彆的事兒。”為了不繼續扯淡,她轉了彆的話題,
“你也是醫生麼?”
曲光明臉色泛紅,
“嗯,我是骨科的。他是神經外科。”
十來分鐘後,曲光明把她帶進了軍區部隊醫院。剛進醫院大門,曲光明就被急診科搶走,“趕緊來幫忙,有戰士訓練時受了傷。”
在一陣慌亂中,曲光明和她走散了。
虞小象按照神經外科的指示牌,來到三樓。相比一樓,三樓要安靜許多。她找到護士,打聽蕭鶴年在哪。
“蕭醫生?手術呢。”
護士甩下一句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手術……
虞小象有找到手術室,在病房門前和患者家屬“交流經驗”
得知給他們兒子動手術的,是個年輕大夫,姓蕭。
老兩口發愁,
“太年輕了,看上去二十出頭。還是新來的,能不能行啊?”
“唉……不會是拿咱兒練手吧?”
老頭靠牆坐,一臉愁容。
老大娘談起,抱著臉哭。
虞小象替他們捏了一把汗,她把自己的手帕遞給大娘,“彆擔心,我聽說蕭醫生手術技術很過硬的。放心!”
老大娘額上的皺紋舒緩了些。
“你咋知道啊,姑娘?”
虞小象被問住。
她嘴角顫抖,開始胡說八道,
“我知道他的實力,二老放心。”
她咬著牙,蕭鶴年,你給我爭點氣!
在老兩口的唉聲歎氣裡,這一坐,就是五個小時。
患者被推出來的時候,蕭鶴年穿著手術服跟在推床後,走出手術室,老兩口圍上去,
“蕭醫生!我兒子情況怎麼樣?”
“還能走路麼?”
蕭鶴年摘下口罩,露出薄唇,
“脊柱已經複位,接下來就是好好修養。”
他走了。
護士借著補充說明,
“你們放心,蕭醫生的手術非常成功!”
聽見這話,老大娘激動極了,衝著虞小象喊了一聲,“姑娘,謝謝你啊。你說的太對了,蕭醫生的醫術很厲害。”
蕭鶴年好奇,順著老大娘的目光看去。
“虞小象?”—
換好衣服,蕭鶴年走出休息室。他大步往前走,虞小象緊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