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象哭了一陣，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
現在做什麼都好，唯一沒用的就是哭鼻子。
她掏出手絹，很利索的把眼淚擦乾淨了。深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她看向蕭鶴年，
“走吧，回家。”
蕭鶴年看了一眼虞小象腫脹的眼眸，
“算了吧。你眼睛跟蟠桃似的，我媽看見你不懷疑才有鬼。”
虞小象對著車鈴鐺看了一下。
蕭鶴年說的沒錯，自己的眼睛一看就是哭過的。
“那，怎麼辦？”
虞小象更著急，用手指按壓眼瞼，希望能快點消腫。
蕭鶴年心疼了一下自己剛發的工資。
“我帶你去吃國營飯店。”
花錢？
虞小象心情好了許多。
她點頭。
蕭鶴年咬了下牙，
“你等一下。”
他返回醫院，給劉蘭打了個電話。然後，蕭鶴年騎上自行車，帶著虞小象一起，去了最近的國營飯店。
這家飯店是個淮揚菜的館子，規模雖然比不上劉微微帶他們去的那家，但是菜品精美，價格比那家還要貴上很多。
“文思豆腐。”
虞小象沒吃過，她隨手一點，蕭鶴年忍著疼點頭。
“獅子頭。”
虞小象噝了一聲，
“好貴啊，兩塊七一顆。”
她眯起眼睛，衝著服務員笑了笑，
“兩顆，能點麼？”
服務員見她很可愛，“當然可以啊，同誌。兩顆您二位還未必能吃完呢！”
虞小象一共點了三個菜，一共是十五塊三毛錢。
蕭鶴年盯著菜單，心在滴血。一頓飯，三分之一的工資沒了……
“說正事吧。”
虞小象給蕭鶴年到了杯茶，
“你給我分析一下，”
她語速很快，把今天韓冬威脅自己的細節，事無巨細，全部告訴給了蕭鶴年。
“很奇怪吧，他竟然不怕我去找汪春。”
虞小象自顧自，喝了一大口水。
她把水杯放在桌麵上，砰的一聲，
“他不像是在詐我，我懷疑這個汪春也有問題，她應該是知道韓冬原來的事情的。否則，韓冬不可能這麼囂張，一點點都不緊張。”
蕭鶴年頭疼，隨口說了句，
“你被威脅，汪春就沒有可能被威脅了？”
轟！
虞小象腦中，就像炸了雷。
她不禁有些佩服蕭鶴年了，這個清奇的思路，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虞小象屏住呼吸，細細回憶那天韓冬和汪春見麵的情形。他們見麵是的表情自然麼？汪春看韓冬時的神態是什麼樣？
飯後，回家的路上，虞小象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韓冬這麼囂張，很明顯就是肆無忌憚。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決定，應了韓冬的邀請，去試探一下汪春的反應。
她把想法告訴了蕭鶴年。
“太危險了。”
他蹬自行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俗話說，富貴險中求。信息也是一樣，越有價值的信息，得來越是不容易的。
“放心，我厲害著呢！”
虞小象抬起大拇指，指了一下自己。
和他並排騎車的蕭鶴年譏誚，
“我是不放心你麼？彆自作多情了，我不放心，”他頓時卡殼，支支吾吾了好幾秒，
“我不放心我媽，你要是被人滅了口，傷心的隻能是我媽！”
他又補了一句，
“倒黴的就是我！”
虞小象一個白眼翻過去，
“行！那我求你，偷偷跟在我後麵，省的我被人滅口。”
蕭鶴年嘴角繃得筆直，臉頰蘊上一些暖色。他的眼睛在街道上亂飛。幾秒鐘後，他開始拿喬，
“行吧，看我到時候有沒有時間……”—
到家時，虞小象瞥了一眼蕭鶴年腕上的手表。
已經九點了。
一樓，隻有客廳亮著一盞台燈。
她看了一眼二樓劉蘭的房間，燈光也是昏昏暗暗的，她應該準備休息了。為了不驚動劉蘭，連鎖車的聲音，也比以往小了很多。
她跟在蕭鶴年身後，進屋。
“你們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