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是假,許念初已經嚴重影響到顧寧了。
“這個女人,怎麼老是陰魂不散地糾纏所有人!我原以為她能乖乖簽下離婚協議書,已經是改過了,竟還來這一遭。”
陸景琛暴喝一聲,在場的人都被陸總散出的威壓嚇到了。
“琛哥哥,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沒了。”
顧寧心痛到不能呼吸,恨不得將許念初千刀萬剮。
陸景琛看著被折磨得一塌糊塗的顧寧,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你放心,我絕不放過她。”
……
自從陸景琛走後,許念初又陷入了死寂的黑暗裡,房間裡沒有窗戶,是全封閉的。
唯一的光源就是天花板上的吊燈,許念初根本夠不到門上的開關。
連空氣都是不流通的,許念初躺在床上,壓根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脖子上的抓痕仍舊隱隱作痛,許念初想起了剛剛發生的噩夢般的一切。
許念初覺得自己連畜生都不如,畜生起碼還有自由,自己就像一個犯了死罪的奴隸,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全在法官的一念之間。
顧寧的孩子死了?
為什麼?
在黑暗中,許念初隻能依靠轉移注意力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
明明一周前還好好的,說是踩空了,大概率就是意外了。
許念初想到了陸景琛給自己定下的罪責,心中無比淒涼。
一周前見麵的人,顧寧自己說是因為和我見麵才會失魂掉下樓梯。
這種鬼話,陸景琛居然能信?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許念初隻覺得陸景琛是真愛顧寧,心上人指哪打哪,自己才是那個人人唾棄的小三。
遭遇巨大痛苦的人最好的緩解方法就是找一個人來恨。
許念初很“幸運”地成為兩人仇恨的對象。
顧寧失去了孩子,能恨我。可是我能恨誰呢?
許念初摸摸自己的肚子,假裝孩子還安全地躺在自己肚子裡。
我恨陸景琛嗎?
我恨。
可我恨得起來嗎?
恨得起來的,隻是很少的恨夾雜在很多的愛裡,竟然顯得微不足道了。
許念初覺得自己特彆對不起孩子,居然對手刃他的殺人凶手還有愛。
多麼離譜。
母親常常說自己哪都好,就是太倔了,以後要吃大虧的。
許念初記得自己當初還笑嘻嘻地同母親講,不撞南牆不回頭嘛。
眼淚不知不覺布滿了整張臉,許念初再不願意說,也得承認,哪怕自己瀟瀟灑灑地跟所有人說自己已經離婚,走出來開啟新生活了。
剛剛見到陸景琛的刹那,自己仍是欣喜大於震驚的,即使是那樣條件惡劣的會麵。
陸景琛這麵牆,撞了這麼多年,已經能長記性了,可是為什麼,每次見麵的第一反應,還是心動。
……
許念初沉溺情緒的時候,絲毫沒發現房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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