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駛離可能被認出的路段,許念初才被允許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摘下來。
不出所料的,同在後座的還有那個叫文德的男人。
許念初沒有力氣再去管他,而是將視線投向窗外,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身心似乎被困在那間狹小的房子裡了。
幸好,媽媽在那裡很安全,也沒有人虐待她。許念初知道自己不該抱有這種想法,可她竟然有點感激陸景琛,起碼他給了母親最牢靠的安全。
可母親的話仍舊叫她無法釋懷,她難以避免地想起母親多次對她的叮囑。
“不要試圖去尋找你的親生父親。”
為什麼不能找他,換句話說,自己這個所謂的親生父親,知道自己的存在嗎?
那封突然出現的親子鑒定書幾乎毀了所有人的生活,究竟是誰,怎麼恨我?
許念初越想越深感自身能力的不足,她現在隻是一個籠中困獸,一舉一動都遭人監視,想查一件什麼事,幾乎難如登天。
自由,我要自由。
她將車窗搖下,貼在窗外的新鮮空氣爭先恐後地湧入,許念初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竟還能引起在場所有人的關注,就連認真開車的司機的視線都透過後視鏡望向她。
許念初隻覺得窒息。
幾乎是剛踏入家門,她就收到了李明的傳話。
“許秘書,陸總讓您明天準時到公司上班。”
上個屁的破班,連工資都沒有,不應該這麼說,許念初沉吟了一會,覺得自己的用詞不太準確,連日的荒唐行徑刻在她的腦海裡。
連嫖資都沒有。
許念初冷笑一聲,有種道阻且長的無力感。
當再一次想看時間而隻能跑到樓梯口才能看到的時候,許念初暗下決心,我要有一個專屬於自己的,沒有被陸景琛監控的手機。
現代人最樸素的生活要求在她這裡比登天還難。
而在得知母親安然無恙後,許念初連吃飯都香了不少。
她一勺一勺地往自己嘴裡送飯,陷入了思考,深知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而在城市的另一棟彆墅裡,飄香四溢。
寬敞的餐桌上擺滿了食物,卻僅僅隻有兩個人用餐。
“寧寧,嘗嘗這個糖醋排骨。”
陸景琛夾了一筷子到顧寧碗裡。
“琛哥哥,你也吃。”
兩人有來有往,有種溫馨的黏糊感。
俊男美女的結合,看得侯在一旁的女仆都臉上一熱,悄悄地退下。
“寧寧,昨天是我不好,昨晚這麼重要的日子,把你拋下了。”
顧寧聽罷,笑了笑,她並不知道昨晚陸景琛去哪了,隻知道昨晚陪她用完晚飯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顧寧心中有疑問,“琛哥哥昨晚是有事嗎?”
“對。”陸景琛麵不改色地開口,“昨晚公司有事。”
顧寧了然地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晚飯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用完了,飯後顧寧去洗了個澡,回來時看著沙發上慵懶地看著電視的男人。
一身水汽地過去,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她徑直貼著男人坐下,男人身上溫熱的觸感令剛洗完澡的她眷戀不已。
顧寧覺得他們現在這樣很好,隻是有一點奇怪,太過相敬如賓了。
她始終覺得,沒有柏拉圖式的愛情,愛是建立在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