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的場合裡,她從來不會想著走到陸景琛身邊,那沒有意義,隻是徒增對她的傷害。
許念初縮著脖子,越走越快。
到了出口,遠遠地就看到一群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帶著滿臉的笑意朝這邊走來。
許念初跟在後頭,看著陸景琛摘下墨鏡,友好地與人握手。
突然有快門聲響起,記者得到了消息,蜂擁而至,陸家繼承人來到星海市,市長親自迎接,那可是大新聞。
現場頓時吵鬨一片,“哢哢”聲不絕於耳,許念初隱約聽見那名被稱為“市長”的中年男人笑著說。
“陸總,這是我們星海市的福氣啊。”
陸景琛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比起來人的西裝革履,他穿得稍顯隨意,一件卡其色的風衣飄逸地壓在身上,比起平日裡的莊重,整個人有一種隨意的鬆弛感,卻也擋不住與生俱來的貴氣
這樣的人,天生就是媒體的寵兒。
一眾閃光燈把陸景琛所處的地方照得亮堂,許念初看到無數路人停駐驚呼,紛紛拿起手機狂拍,這樣俊美貴氣的人物,生平也見不了幾次。
有些人,天生就該接受眾人的簇擁。
許念初在洶湧人潮的另一邊看著陸景琛那邊的人聲鼎沸,更顯得這邊的寂靜冷清。
剛剛在床上的溫存仿佛是上輩子的事。
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在保鏢一路護送下,陸景琛好不容易才逃脫了媒體的包圍圈,坐上車。
許念初自然沒有再跟陸景琛坐在一起,而是代替了李明的位置,上了後頭的那輛車。
車上有幾個許念初眼熟的人,多是公司各個部門的總監,自然也是認得許念初的。
一進去,空氣中都粘滯著幾分尷尬。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說話,許念初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
能說什麼呢?
說堂堂許總監辭職不乾,攀上陸總成了許秘書?
這些都是各打各的人精,眼觀鼻鼻觀心,成功了適應了她身份的轉變。
許念初隻得慶幸,當初和他們交集不深,不然隻會更尷尬。
隻是之前三年內好不容易證明自己是有能力把握研發總監一職的,在這之後也會因為成了陸景琛養在身邊的小秘書,而抹殺掉了她全部的能力。
職場是這樣的,職場裡的女人更是這樣的。
能力不重要,成就也不重要。
所有人都會認為她是靠陸景琛才上位的。
許念初默默地縮在角落裡,逐漸與前頭的車背道而馳,她被載到了酒店裡,至於陸景琛,大概率是被拉去接風洗塵了。
許念初報上自己的名字後,拿到了房卡,發現跟著進來的一行人不知何時不見了,大廳裡隻剩下她一個人。
突然有種莫名的孤獨,明明來時也不是一個人啊。
許念初獨自刷房卡,坐電梯上了十六層,來到最裡頭,進了房間。
門一關,徹底屏蔽了外界的紛擾,房間裡很安靜。
許念初坐在沙發上,看著連掛鐘都沒有的房間,不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
情緒在這一刻達到了高潮,她之前隻是痛苦,逼自己戒掉愛陸景琛的本能後,一心隻想討好他,好得到更多的自由,助力自己愛的人脫離苦海。
現如今,落在他鄉,什麼也通訊設備也沒有,她隻覺得委屈。
許念初把頭埋在雙手間,脊背彎曲到了極致,連哭泣都是無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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