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烈的手放在封條上,本欲拆開,卻被桌前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思路,於是他將信封放下。
“你好,我是顧烈。”
電話那頭是男人著急忙慌的語氣,似乎是江城新修建的管道工程出了什麼問題。
顧烈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說:“我現在過去。”
沒有心思再查看這封信件,於是起身,隨手把信紙塞到了櫃子裡。
許念初在陸景琛走後,休息了一會,才回到臥室收東西。
其實沒什麼需要收拾的。
許念初拉開衣櫃,看著裡頭擺放得滿滿當當的衣服,隨手拿了幾件,扔到了行李箱裡。
環顧四周,她悲哀地發現,其實沒有幾樣是屬於自己的東西。
忽然就不想收拾了,反正按照陸景琛的秉性,瀾悅裡頭肯定是應有儘有的。
許念初像個甩手掌櫃一樣,灑脫地來到樓下,等候李明的到來。
大約到了中午十點,門鈴響起,她走過去,打開門。
李明即使到了禦景山莊,心中仍是不可置信的,昨晚收到老板半夜一點發給自己的信息,看了好久才徹底消化這一信息。
大門被打開,李明再一次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心情一時有些複雜,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念初,行李收好了嗎?”
李明進門,看著空蕩蕩的客廳,以為她是搬不動太多的行李。
“行李箱在上麵吧,我上去幫你拿。”
許念初及時拉住了他上樓的動作,說:“我沒有行李。”
“嗯?”李明已經跨到半空的腳步猛地停住,“沒行李?”
許念初忽然笑了,無奈地攤開手,“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不也什麼都沒帶嗎?”
“再說了,下一個新家裡頭應該什麼都有吧。”
李明一向覺得自己是有點粗神經的,對人情緒的感知能力遠不如留在陸景琛身邊的其他助理,此刻卻能清晰地洞察到許念初臉上的強顏歡笑。
他在心裡想:“這都是些什麼事?這兩人走的是什麼路子?”
有心安慰她,說:“念初,陸總對你肯定是上心的,且不說到目前為止,你是唯一一個領了證的陸太太。而且……”,李明神神秘秘地上前,“瀾悅這處房產,是他最私人的房產,連我都隻進去過一次。”
李明看著許念初毫無波動的神色,恨鐵不成鋼,直截了當地點破:“這就代表他把你當自己人了!”
許念初看著李明誇張的神色,配合地做出一副驚訝的神色,內心仍是波瀾不驚。
甚至還在想:“離婚後就能當自己人了?那早乾嘛去了?”
就這樣無債一身輕地坐上了去往瀾悅的車,李明看出許念初興致不高,也沒有再說話。
哪怕已經來過一次瀾悅門口了,再次將車停到這裡的時候,許念初的腦子裡還是冒出了一個想法。
從一個金絲籠換到另一個更大的金絲籠。
屋內的布局和她來時並無不同,比起前兩個住宅,這裡專屬於陸景琛的生活氣息更為濃鬱。
借著她的福,李明從業以來第三次踏入自己老板的住宅。
和許念初一樣,他對這裡頭也不熟悉。
隻是憑著記憶指引她上樓,“念初,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