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烈的事在某一程度上改變了她的看法,隨著事情越堆越多,她要解決的已經遠不止陸景琛一個人了。
牽扯得越廣,她就越發感到自己的無能為力,這才衝動給林辰發了短信。
“哥哥,”許念初其實很少叫他哥哥,大多是直呼其名,“你不怕我連累你嗎?”
“就像我把媽媽連累了一樣。”
許念初怯懦地開口,眼底滿是不自信。
看到妹妹變成了這樣,林辰心疼又憤怒,沒說什麼太多的話,隻說:“你這算什麼連累,我早知道陸景琛這麼對你,早提著刀衝到陸氏門前把他碎屍萬段。”
“要不是你攔著我,現在大概率已經入獄了,哪裡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裡,跟你探討連不連累的問題。”
“念初,其實我該感謝你攔著我。”
林辰很認真地看著她,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眼底是滿溢出來的心疼。
許念初受不了這樣的眼神,心裡一酸,眼淚差點又要出來。
她忙偏過頭,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才勉強止住了眼淚。
再次回頭,神色勉強算得上如常。
“有什麼想告訴我的,要我幫忙的,現在說,好嗎?”
許念初聽著林辰充滿安全感的語氣,覺得老天待自己也不是那麼狠心的,起碼有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哥哥肯這樣無私地幫助她。
許念初吸了吸鼻子,猶豫了一下,最先說出,“哥,我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宛如一記驚雷在耳畔炸開,林辰眼神閃了閃,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我不是許崇明的親生女兒。”
“媽媽在嫁給許崇明之前,曾經有一個……”許念初幾乎不想說出那個詞語,感覺跟玷汙了母親一樣,“曾經有一個愛人。”
“他們那時很相愛,可是男方的家人不同意,母親出於對他前程的考慮,同樣也不想讓他為難,主動離開了他。”
“為了讓他徹底死心,母親無縫銜接地嫁給了許崇明,結婚不久,發現自己懷孕了。”
“正常來說,腹中的孩子,理所當然會是許崇明的,母親也是這樣認為的。”
許念初笑了一下,隻歎世事無常,人生真就荒謬一詞可言。
“直到我三歲那年,花生過敏……”
許念初迎頭對上林辰快要擰成一股繩的眉頭,很無奈地笑了,攤開手,說:“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許念初陷入了回憶,“很早就知道了,得有一個月了。”
“那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林辰的語氣顯得有點著急。
“哥,我當時跟你說有什麼用?我又不在乎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母親不想說,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那你現在怎麼突然跟我說起這個?”
許念初看著林辰嚴肅的目光,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說出真相,又想著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有必要再矯情下去。
女人輕柔的嗓音圍繞在僅兩人可聽的範圍裡,林辰凝神傾聽的同時,也對上了許念初的目光。
不由得更疑惑了,心裡想:“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沒等他思索完,就聽見許念初說:“哥,你不覺得我長得很像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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