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紅豆的語氣中帶著歉意:“徐隊,我想請半天假。”電話裡,虞紅豆把事情經過講清楚,徐晟表示下午隊裡會派代表來探望。
虞紅豆剛被送進病房不久,門就被推開了。警隊裡另一位女性警員——陳潔捧著一束花走了進來。
虞紅豆有些不好意思:“陳姐,我這又不是工傷,有必要這麼隆重嘛。”
陳潔的年紀比虞紅豆要大上個小十歲,加上都是女性,所以平日裡方方麵麵都很照顧她。
陳潔瞪了虞紅豆一眼:“算,當然算工傷。忙工作累病的憑什麼不算工傷?徐隊都發話了,你這次生病住院的錢隊裡報銷。”
二人閒聊了一會兒,陳潔下午還要回去接著工作,所以不多時就告辭了,臨走時囑咐虞紅豆好好休息,虞紅豆哭笑不得:“我就隻是象征性打個點滴,等這瓶掛完,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跟上來了。”
等陳潔離開,病房裡終於隻剩下虞紅豆一個人,她長舒一口氣,閉上眼小憩。
可才閉上眼片刻,之前那股令人不適的窺視感突然又出現了,虞紅豆警覺地睜開眼——病房裡空空蕩蕩。
虞紅豆心裡泛起了嘀咕,這種奇怪感受她之前從未有過,她也從未想過,目光也能帶來感覺?
『難道是幻覺?』
虞紅豆搖了搖頭,重新閉眼躺下,這一次無事發生,足足幾分鐘那種窺視感都沒有再出現。正當虞紅豆要把心放回肚子裡時,那該死的窺視感卻又出現了。
這一次虞紅豆立刻睜眼,可房間裡除了她以外依舊空無一人,就連吊瓶都不曾晃一下。虞紅豆有些不信邪,她舉著吊瓶下床,先是走到病房內的廁所門外,用腳輕輕把門踢開,靠著廁所的牆向裡麵巡視,沒人。然後她又來到病房門邊,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戶往外看,走廊裡除了病人和醫務人員,也並未發現可疑的人。
疑神疑鬼的虞紅豆回到病床上躺下,這次她故意假寐,實則眼睛虛起一條縫,時刻掃視著病房,可足足十多分鐘無事發生。虞紅豆嘗試著把眼睛真的閉上,可才閉上不久,她再一次感覺到了目光的窺視。虞紅豆幾乎是從病床上跳起來的,她手忙腳亂地拔掉針頭,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出院!不能待在這兒!
一路風馳電掣回到局裡,辦公室的同事對虞紅豆的提前歸隊還很詫異,陳姐走過來,打趣道:“還真跟我前後腳啊?你坐飛機回來的吧。”
虞紅豆隻是擺了擺手,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水。徐姐這才注意到虞紅豆有些蒼白的臉色,頓時又擔心起來:“你臉色怎麼比剛才我去看你時還白了?真沒事兒?”
虞紅豆還是不答,她仰頭靠在椅背上,此時回到局裡了心裡才有了安全感,她閉上眼深呼吸,可半截氣還沒吸進肚裡,那折磨人的窺視感竟然再次順著背脊爬了上來!
虞紅豆猛地撐起身子,瞪大了眼環視辦公室,徐姐被她這幅模樣嚇得退了一步:“小虞,你彆嚇我,到底怎麼了?”
就在這時,虞紅豆耳邊傳來了隊長徐晟的聲音:“小虞,這麼快就回來了?”
虞紅豆仿佛找到了救星,她快步走到徐隊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小聲又快速地說道:“徐隊,我懷疑有人跟蹤我。”
徐隊微微皺眉:“詳細說說。”
虞紅豆把自己今天遭遇的事情娓娓道來,最後生怕徐隊不相信,她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就在剛剛我還感覺到了。”
徐隊沉默片刻後點起一根煙:“照你說的,跟蹤你的人從大街上跟到了醫院,再從醫院跟到了這裡。嘖,可是小虞啊……咱們這裡是警局,誰有那個能耐?就算真有這麼個有能耐的人,他是得多有病才會選擇跟蹤人跟到局裡來?”
虞紅豆一時語塞:“可是……”
徐隊抬手打斷道:“或許是你還沒恢複好,要不我再給你批一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說不準睡一覺什麼都好了。”
就這樣,虞紅豆被半強迫性地遣返回家,但令她感到驚訝的是,當她躺在床上,半信半疑地閉上眼後,窺視感果然再也沒出現過。
『果然是因為我太累了麼……』
懷揣著這個念頭,虞紅豆睡了個好覺,第二天神清氣爽地重新上班。
可還沒等她這股高興勁兒過去,中午趴在辦公桌上小憩時……它又出現了。
虞紅豆徹底慌了,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腦子出問題了。不過她同時也發現了窺視感出現的規律——隻有當她閉上眼時,這種詭異的感覺才會出現。
最終還是徐隊給出了解決方案,他遞給虞紅豆一張名片,並說道:“我之前有位老領導得過精神方麵的疾病,我曾陪他去過這個診所。據那位老領導說,這位醫生在治療心理疾病方麵很有建樹,很多有錢人甚至明星都會去找他做診療。”
虞紅豆把名片接過來,拿在手裡端詳著,名片隻有簡單幾個字:聞舒心理診療,柳學冬。
“這家……”虞紅豆猶豫地說道,“收費恐怕不便宜吧?”
徐隊大手一揮:“我給局裡打條子,讓局裡報。”
虞紅豆艱難地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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