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著不輸虞紅豆的身高,筆直纖細的小腿下踩著一雙小白鞋。她的臉蛋像是瓷娃娃般精致,和虞紅豆不一樣,虞紅豆有著立體的五官,眼眶深邃鼻梁直挺,而朧月暻的容貌更偏向東方美,臉部線條更柔和一些,而且相比起虞紅豆有些自來卷的長發,朧月暻是典型的黑長直,留著齊眉劉海,耳側兩旁是整齊的公主切,後發像瀑布一樣披散開。
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神一點波動都沒有,無悲無喜,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蒙了層灰色。
帶路的工作人員朝朧月暻問道:“你要找的是他嗎?”
朧月暻雙手垂在小腹,微微鞠了一躬:“是的,萬分感謝。”
工作人員離開後,二人對視了一眼,朧月暻咬了咬嘴唇,正想開口卻被柳學冬打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說。”
……
回到家,柳學冬大馬金刀往沙發上一坐,也沒有邀請朧月暻坐下的意思,就任由她站在自己對麵。
柳學冬頗感煩躁,他點起一根煙:“你跟朧月泉治是什麼關係。”
朧月暻微微彎腰:“他是我父親。渡鴉桑,這次冒昧拜訪……”
柳學冬眼瞼一抬,朧月暻仿佛感覺有一把刀從自己臉上刮過,她趕緊改口:“萬分抱歉,柳先生,我無意冒犯。”
“看來朧月泉治跟你說了不少事。”柳學冬翹起二郎腿,審視著麵前的朧月暻,“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朧月暻低下頭,眼瞼半垂,用平靜的聲音回答:“我知道您是清道夫協會的那位……s級執行官,也知道您曾經救過我父親。‘柳學冬’這個身份是我父親為您找到的,家族內隻有父親知道您的身份,您和他一直是單方麵聯係,所以即使是我父親也無法確定您的去向。但是在半年前,父親發現您取走了安全屋裡的身份證明,所以他斷定你應該是換過身份了。”
“繼續。”柳學冬默默點頭。
“父親知道您不喜歡被打擾,所以即使知道您離開了,但也從未聲張過這件事,也從未想過要找您。”朧月暻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後,突然麵朝柳學冬跪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朧月暻雙手撐膝,盯著地麵緩緩說道,“這次,朧月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劫難,已經沒有辦法了,父親隻好向您求助。”
“柳先生應該清楚,我們朧月家坐落於江戶,是傳承上百年的大家族。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事實就是這樣——朧月家從二十年前開始就已經趨於沒落,這些年也一直在走下坡路。而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朧月家背後一直有葦原眾的支持。”
“可就在幾個月前,清道夫協會東瀛分部和白頭鷹駐東瀛分局開始聯手,一起對抗葦原眾。而葦原眾作為東瀛本土的組織,它的背後是像朧月家一樣許許多多的大家族,這些大家族一直都是葦原眾的經濟來源和權利基礎。於是從那天開始,陸陸續續就有大家族的實權人物遭遇暗殺——比如我的大伯,朧月金太郎。”
“我大伯是現任家主,他死後,家主位置本該由二伯朧月岩介接任。但爺爺卻不顧家人反對,自己重新接任了家主大權。這也就意味著,如果還有下一次,那下一個被暗殺的大概率就會是我爺爺——爺爺過後就是二伯,二伯過後就輪到我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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