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片刻後,朧月暻的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噙滿了淚水,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我不想繼續瞞下去了!我跟你們說實話吧,其實歐吉醬爺爺)他……他老人家已經快不行了!柳先生是歐吉醬這輩子最欣賞和敬佩的人,我來之前,他躺在病床上親口告訴我,說他隻想在合眼之前再見柳先生一次,哪怕隻看一眼,他也死而無憾了。但是歐吉醬卻不想柳先生為此徒增負擔,所以才讓我隱瞞這件事……”
柳學冬額頭青筋乍現。
虞紅豆不禁動容:“一個遲暮之年的老人家……明明已經是最後的遺願了,居然還在替彆人考慮……”
說著,虞紅豆轉頭看向柳學冬,眼神很複雜:“柳先生……”
柳學冬捂著臉:“這可太他媽令人感動了……彆說了,我去。”
既然事情已經定下,柳學冬也就不再糾結,當下打電話聯係機場訂機票。
期間他還假惺惺問虞紅豆:“要不你跟我一起?就當出去旅遊一趟。”其實他清楚得很,虞紅豆剛加入九處,根本沒法出國。
果然,虞紅豆搖頭拒絕:“我就不去了,我才剛來新部門,不合適。”
機票訂在明天下午。朧月暻倒是想越快越好,但決定權在柳學冬手上,她也沒法提出異議。
這時,虞紅豆起身:“龍暻你今晚就在家裡住吧,我給你收拾房間——哎,忘了這不是你真名,那我現在到底該怎麼叫你?”
朧月暻趕緊道:“怎麼叫都可以,我家人一般叫我暻子或暻醬。”
“行吧暻醬。”虞紅豆還有些不適應這個日式的親昵稱呼,“那今晚就隻有委屈柳先生睡客房了。”
朧月暻有些不好意思:“啊,這樣真的好嗎?”
柳學冬臉色頓時一沉,他拉著虞紅豆走進臥室,轉身把門一關:“什麼意思?”
虞紅豆安撫道:“來者是客,再說我跟她好多年沒見了,正好可以敘敘舊。”
柳學冬很不理解——說好的美滿人生,怎麼還沒嘗到味道就要被迫分居了呢?
“那也不能因為她影響我們正常的夫妻生活。”柳學冬語氣嚴肅,“明天我就要去東瀛了,還不知道多久能回來,難道最後一晚也要被她給占了?”
虞紅豆臉頰飛起紅霞,她輕輕推了一把柳學冬:“彆占我便宜,我們哪來的什麼‘夫妻生活’?”
“你不準說了,這事聽我的。”虞紅豆翻了個白眼。
柳學冬冷笑一聲:“那你問問她同不同意。”說罷,一把拉開房門,正趴在門上偷聽的朧月暻差點沒摔進來。
朧月暻扶著門尷尬一笑:“你們繼續。”
“說吧,今晚你想睡哪兒?”柳學冬冷眼看著她。
朧月暻小心翼翼看了眼柳學冬,然後一把抱住虞紅豆手臂,躲到虞紅豆身後:“我跟紅豆睡!”
虞紅豆朝柳學冬攤了攤手。
柳學冬麵色不虞地盯著朧月暻。
朧月暻在虞紅豆背後衝他挑了挑眉毛:“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咱倆睡?”
柳學冬情不自禁倒吸了口冷氣,他發現朧月暻自從搞清楚他跟虞紅豆的關係後,突然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仿佛之前跪在他麵前乞求幫助的是另一個人。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行了行了,彆爭了。”虞紅豆站出來當和事佬,“柳先生,你就委屈一下吧。這樣,今晚彆做飯了,你先歇一下,等我把客房收拾出來,我們出去吃。”
說完,虞紅豆把柳學冬拉了出去,自己去收拾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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