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剛剛那檔子事,黑皮哥擔心再出變故,索性直接連電梯都不坐了,領著那腦袋不太靈光的騾子直接走樓梯下來。二人累得氣喘籲籲,姚樹林卻不敢歇息,他們將昏迷的丁俊楚扔進後備箱,然後吩咐開車的癩子先離開學校再說——至於老二姚樹根,他自己知道想辦法回來。
另一頭,姚樹根一路狂奔到十樓,樓道裡卻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正當他疑惑時,突然聽到天台傳來聲音,於是他放輕腳步,順著樓梯往天台走去。
在走到天台門口時,他腳下感覺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把打開的u型鎖。
姚樹根想了想,把鎖撿起來拿在手裡。
天台門大開著,姚樹根小心翼翼探出半張臉——看見那個“聖誕老人”蹲在天台邊緣,正背對著這邊搗鼓著那兩個大紙箱。
姚樹根心裡稍稍鬆了口氣——聖誕老人似乎沒有拿電話報警。
他現在反而有些猶豫了,是上去打暈聖誕老人然後溜走,還是不管他直接撤?
打暈他可能會弄巧成拙,反而打草驚蛇;但要是不管他,萬一他一會兒反應過來真的報警了怎麼辦?
就在姚樹根糾結時,他突然看到聖誕老人站了起來,他撩了撩白胡子,伸手在褲兜裡摸索半天,再伸出來時,手裡已經拿著一個東西——
是一部電話。
姚樹根瞳孔一縮,知道不能再等了。
於是,他悄無聲息地從牆後走了出來,緩緩向背對著他的聖誕老人走去。
向馬克思保證,柳學冬是真不打算管他們那幫人到底想乾什麼好事。
前提是他們彆來乾擾自己。
柳學冬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先知先覺地往左邊邁了一步。
“呼——”
破風聲響起,鋼製鎖頭幾乎是擦著頭發掠過。
柳學冬轉身抽臂橫掃,腳尖抬起一勾——姚樹根被抽中胸口,小腿再被一絆,頓時把握不住重心,仰天摔倒。
不等姚樹根翻身爬起,柳學冬又是一腳踢在他小腹上,姚樹根吃痛,捂著肚子蜷縮成了一隻大蝦米。
柳學冬蹲下來,把電話屏幕杵在姚樹根臉上,深惡痛疾地說道:“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我給自己老婆打個電話都能惹到你?”
姚樹根定睛一看,那電話屏幕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兩個字:紅豆。
姚樹根沉默了,他不知道這時候說句“誤會”會不會有些不合時宜。
“我讓你說話呢!”柳學冬一巴掌抽在姚樹根臉上。
“啪”的一聲,姚樹根被抽得有些懵——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知道耳光也能打人這麼疼。
“你倒是說啊——我給自己老婆打電話礙著你沒?”
眼看柳學冬又把手抬起來了,姚樹根趕緊搖頭:“沒有!沒有礙著!”
“那我能不能打電話?”柳學冬又問。
姚樹根使勁點頭:“能!能打!”
“這還差不多。”柳學冬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準備撥通電話時,他又追問了一句,“對了,我老婆是警察,你不介意吧?”
“不介——”下意識的,姚樹根剛要回答,卻突然反應過來——隻見他抄起u型鎖就朝柳學冬揮來。
手臂僵在半空中。
姚樹根仿佛感覺是有一把鋼鉗箍在了自己手腕上,令他拿著u型鎖的手動彈不得。
柳學冬一隻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抓在姚樹根手腕上。
“我就知道。”柳學冬歎了口氣。
“你果然還是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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