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柳學冬,鄭鑫趕緊退後一步,頭也沒抬就朝柳學冬彎腰道歉:“抱,抱歉……”丟下這句話,然後匆匆走出了醫務科大門。
柳學冬回頭望了一眼鄭鑫的背影。
“柳醫生,難得見你遲到喲。”走廊裡有人喊道。
柳學冬回頭,發現是今天負責值班的急診醫生鄒萍,她是一名快六十歲的老阿姨,對每個人都很熱情。
柳學冬笑著朝她點頭:“鄒阿姨早啊,今天起晚了點。”
柳學冬順口跟鄒萍聊了起來:“剛剛出去那人,我記得好像是學校的清潔工吧,他怎麼了?”
說到這,鄒萍也不禁歎氣皺眉:“還能怎麼,又被欺負了唄。那孩子也是個可憐人……”
見鄒萍願意說,柳學冬便放下手提包,和鄒萍一起在大廳沙發上坐下來,並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鄒萍歎了口氣,娓娓道來:“那孩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醫務科了,你應該也看得出來,他身體有些殘疾。”
柳學冬點頭:“脊髓灰質炎的後遺症。”
“沒錯。”鄒萍又一次歎氣,“就是因為這個,學校裡那幫兔崽子總是取笑他,甚至故意欺負他。我給他治過幾次傷,也試圖問他一些情況,但那孩子性子倔強,每次都是什麼也不肯說。”
“那這次是什麼情況?”柳學冬問道。
“還不是昨天那聖誕活動鬨的?”鄒萍沒好氣道,“我也是從彆人那聽來的,說是有學生假惺惺地騙他,請他去活動上幫忙,那孩子好心答應了下來,結果一去,一幫兔崽子把他好一番捉弄,給他化了亂七八糟的妝,最後還用繩子把他給吊在了樹上,結果不小心掉了下來,把手腕扭傷了。”
“那時太晚了醫務科沒人,他為了省錢又不肯去醫院,就硬是捱到今早才來醫務科。”
柳學冬默默點頭:“從心理方麵分析,他的性格可能有些自閉,多參與一些集體活動還是不錯的。”
鄒萍目瞪口呆地看著柳學冬:“柳醫生,你在說什麼呢?他那哪是參加集體活動,分明就是被故意騙過去受欺負的!”
柳學冬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合時宜,於是趕緊往回找補:“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他做心理診療,或許對他能有幫助。”
下午時,虞紅豆回到了學校。
她先去醫務科找了柳學冬,將他約出來,二人在學校裡找了個僻靜處聊了很久。
虞紅豆給柳學冬大致說了說案件的後續,警方雖然依舊沒有放棄尋找那位“見義勇為”的聖誕老人,但相比起這起綁架案的惡劣性,找人反而是次要的了。
虞紅豆話裡話外,總有些隱晦地暗示柳學冬關於他暴力傾向方麵的問題,除此之外,她還比較好奇柳學冬的“武力值”,因為他們審問後發現,那個姚樹根就是個妥妥的亡命徒,在緬撣國打打殺殺那麼多年都全身而退了,結果居然栽在了柳學冬手上。
雖然警方不知道製伏姚樹根的人是誰,但虞紅豆很清楚。她知道柳學冬在東瀛三年混過社團,卻拿不準一件事——就算他是黑幫社團裡的金牌打手,但不管怎麼想,黑幫成員和真正的亡命徒都不該是一個量級的。
雖然十分好奇,但虞紅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詢問,她覺得這應該屬於柳學冬不願主動提起的隱私,要是繼續追問下去,可能會讓柳學冬感覺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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