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亞利加托隻恨自己當年在訓練營時沒有去學易容這門技藝。
但好在他還沒到絕路,這種“因不可控原因導致無法撤離”的情況他也考慮到了。
事情一旦發生,中海必然戒嚴,各個關口也必定會有人嚴防死守,這種情況下的最優解就不是找機會逃離了,而是就地沉寂,儘量減少露麵的次數。
這也是亞利加托沒有往東邊大海的方向走的原因,從工地出來後,他繼續一路向西。
在亞利加托的原計劃裡,他完成今晚的交易計劃後本該直接從海路偷渡離開,但既然原計劃已經被推翻,這時再走海路無異於是自投羅網,所以他選擇了反其道而行之。
中海西郊再往西走,已經是接近中海最邊緣的地方,有一座市政開發還未囊括到這裡來的鎮子。
說是鎮子,倒更像是一座村莊,狹窄錯綜的街道小巷,各有各樣的低矮自建樓,這裡不僅適合藏身,而且還很適合跑路。
亞利加托剛走進小鎮,入口一處住戶家的院子裡就傳來了狗吠,衝著亞利加托咆哮不停。
亞利加托目光不善地轉頭看去,那家住戶的院子門口掛著一盞時不時閃爍一下的白熾燈,正在燈罩下散發著昏黃的光線。
院子門邊靠著一扇木板,上麵用油漆刷著幾個斑駁的字:汽修,洗車。
一隻大黃狗被鐵鏈鎖在院子裡,正匍匐著身子齜著牙衝亞利加托低吼。
亞利加托悄悄來到院門口,默不作聲地盯著大黃狗。
被他目光一掃,大黃狗耳朵一顫,低吼聲頓時變成了膽怯的嗚咽,夾著尾巴趴回了屋簷下。
亞利加托無聲嗤笑,沿著陰影繼續往鎮子深處走去。
其實早在幾天前,他就在這裡布置了一處安全屋。
安全屋裡物資一應俱全,接下來他隻需要在這裡躲藏一段時間,儘量不在外人麵前露麵,等逃出去的安保人員被儘數抓捕,九處的防範開始鬆懈的那一刻,就是他逃離的最好時機。
或許九處可以從安保人員口中審訊出他們背後還有一個名叫“樸允哲”的幕後主使,但隻要通過一番調查他們就能得知,“樸允哲”已經在今晚搭乘航班,和商務團隊一起,先一步逃回了高麗國。
亞利加托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著計劃是否還有什麼紕漏。
鎮子的街道兩旁連路燈都沒有,隻偶爾有臨街的住戶會在門口亮著一盞光線微弱的燈,維持著可有可無的能見度。
沿著街道,亞利加托往鎮子的南邊走,那裡相對來說比較僻靜,雖然屋子不少,但居住在那裡的人卻不多,把安全屋設在那裡,也可以有效減少亞利加托在居民麵前露麵的可能。
走到一個路口後,亞利加托稍稍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後轉身鑽進了一條巷子。
沿著巷子往深處走,隨越來越遠離街道,四周也愈發地安靜,就連之前偶爾能聽見的從民居內傳來的隱約打鼾聲也沒有了——亞利加托在心裡微微點頭,看來自己之前的調查無誤,鎮南這一片確實鮮有住人。
拐了幾個彎,又走了幾分鐘後,亞利加托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所謂的安全屋並不是一定要固若金湯,隻要它足夠安全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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