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進我退,從天台這頭打到另一頭,片刻後攻勢轉換又打了回來。
二人手中都有利器,在這種高頻率的攻守中但凡有一人稍有失神,便會是一擊斃命的下場。
“渡鴉君,聽說你現在在替特管九處辦事?”
柳學冬手中動作不停,仿佛沒有聽見黑塚的問題。
黑塚朝他齜了齜牙,繼續說著垃圾話:“說說吧,你是怎麼做到讓九處接納你的?有機會我也想去投簡曆。”
二人仿佛是在雲淡風輕地閒聊,但手裡的動作卻全是殺招,柳學冬側頭避開爪刀的鋒刃,平靜地反問道:“塔納托斯告訴你的?他還說什麼了?”
嘴裡一邊說著,手中的軍刺卻從一個刁鑽的角度斜刺向黑塚的心窩。
黑塚收肘撤刀,爪刀不偏不倚卡住軍刺,然後順勢一撩破開柳學冬中門,另一隻手的指節並攏敲向柳學冬的喉結。
柳學冬渾然不懼,眼看那指節來到麵前,他張開嘴就要直接下口咬下去——
“喀!”
一聲脆響,黑塚及時收手,柳學冬咬了個空。
黑塚輕笑一聲:“嘿……塔納托斯還說,要讓你永遠閉嘴。”
柳學冬順勢抽回軍刺,兩把冷兵器再次掠起道道寒芒碰撞在一起。
黑塚繼續說道:“所以我打算在你死了之後,用針線把你的嘴縫上,嗯……就像是布偶一樣。”
說到這,黑塚眼睛頓時一亮:“好奇妙的創意!我又有靈感了——我可以把你肚子裡塞滿乾草,然後做成稻草人!”
柳學冬眉頭一蹙:“你話太密了。”
瞬息之間,柳學冬忽然變招,隻見他冷不丁鬆開刀柄,軍刺在空中自然旋轉半周,然後重新被柳學冬接住——此時握刀的姿勢再次由正握變為反握。
柳學冬握住軍刺往下一抽,刀刃卡進爪刀的彎鉤裡,隨著柳學冬翻腕一扭——與柳學冬握刀姿勢相反的黑塚無法隨之翻轉,爪刀被迫往後翻折,插在刀環裡的食指“哢嚓”一聲折斷,爪刀打著旋飛了出去。
黑塚鼻腔裡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悶哼,當機立斷做出了眼下對自己最有利的反製——隻見他根本不管自己骨折的食指,抓住柳學冬垂手落刀的時機,他上前一步貼近,用手臂夾住柳學冬握刀的手腕,然後橫向一個空翻——
“噹啷!”
軍刺脫手掉落在地,柳學冬的右手耷拉下來。
手腕脫臼了。
黑塚剛一站穩就沉聲笑了起來:“哈哈,渡鴉君……”
話還沒說完,一隻胳膊肘在視野中迅速放大!
“嘭!”
一聲悶響,黑塚胸口正麵中招,他喉口一甜,後麵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耳畔傳來柳學冬壓抑的低吼:“給我,”
“——跪下!”
一記橫踢掃向黑塚下盤,內膝遭重,黑塚腳下一軟,啪的一下單膝跪地。
在他上方,柳學冬已經蓄勢舉起左拳,下一刻就要砸向黑塚的天靈蓋!
危機感襲來,黑塚即便沒有抬頭也能察覺到死亡的迫近。
千鈞一發時刻,他突然大喊出聲——
“渡鴉前輩!”
久遠的敬稱使柳學冬微微怔神,腦海中浮現出的記憶片段導致他下手慢了一瞬。
但就是這一瞬間,黑塚忽然從地上一蹬而起,肩膀狠狠撞在柳學冬胸口,將他撞得倒飛出去。
渡鴉前輩。
黑塚的年齡其實比柳學冬要小,同時也比柳學冬晚一批從訓練營出來。
在柳學冬成為a級並拿到執行官頭銜時,黑塚還隻是個b級的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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