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薑嶼烈趕緊應道,“您稍等,我問問。”
說罷,他拿起電話走了出去。
等待的時間裡,柳學冬愜意地仰靠在沙發裡,他望著宮崎空的屍體,思維漸漸發散,嘴角也不知不覺掛上了淡淡的笑意。
柳學冬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和放鬆——這種無債一身輕的感覺,就仿佛整個人自由自在地飄在天上。
算算日子,從他離開遊輪那晚起,到今天把所有事情一並解決乾淨,前後也不過一個月出頭的時間。
就突出兩個字——效率。
如果把這趟“出差”當做一個任務來看待,即使是放在柳學冬當執行官那會兒,也算是完成得極其出彩的。
如果非要找一個美中不足的點,那就是柳學冬還沒想好跟紅豆解釋的理由。
沒等多久,包房門被推開,薑嶼烈快步走到柳學冬麵前:“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就能出發,一切順利的話您明天就能抵達大夏沿海。”
柳學冬心情愉快,麵帶笑意隨口問了一句:“我該在哪兒上船?”
薑嶼烈點頭:“仁釧港口。”
“港口?”
柳學冬一愣,心裡尋思這高麗的蛇頭已經這麼囂張了麼,居然都敢直接在港口上客了?
薑嶼烈一看柳學冬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趕緊解釋道:“不是偷渡船,是大型捕魚船,今晚您過去會有人帶您上船,海關檢查那邊也會幫你一應解決。”
柳學冬麵露疑惑:“然後呢?你打算把我放在公海然後遊回大夏麼?”
薑嶼烈哭笑不得:“怎麼可能。”
“等明天到了公海,會有一艘從大夏來的捕魚船和這邊的船彙合,到時候你就換乘那艘船,它會負責把您安全送到大夏——隻不過大夏那邊隻能把您送到沿海區域,您需要自己遊上岸。”
“您可以放心,這兩艘船都是自己人。”
柳學冬喃喃道:“這倒是比我想象中方便多了。”
薑嶼烈解釋道:“隻是湊巧罷了。高麗這艘船不用多說,大夏那邊的船其實是我妹夫的——我妹妹就是從新羅跑去大夏的,然後在那邊嫁了人。這兩艘船都是記錄在冊的正規外海捕魚船,通常來講這種大型捕魚船一出海就是半個月起步,哪怕出去跑個大半年也都是正常的,在海上彆說有人關注了,如果沒有無線電和衛星電話,想給岸上通個信都沒辦法。”
“高麗出海檢查這邊我有路子打點,所以送您上船一點問題都沒有;唯一可能會有風險的反而是大夏入境那邊,所以我才說沒法把您送上岸,最保險的方法就是在沿海區域把您放下來。”
柳學冬恍然點了點頭。
要不怎麼說還是地頭蛇辦法多呢,像野火幫這種規模的社團如果放在大夏,估計連朵浪花都翻不起來,但架不住高麗就這麼丁點兒大的地方,野火幫能說上話插上手的地方自然就多了。
想著想著,柳學冬卻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事情。
忽然,柳學冬腦海中有思緒一閃而過,他猛地一下起身,激動得抓住薑嶼烈的手。
薑嶼烈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柳學冬。
柳學冬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剛剛說什麼……”
“……半年不回家也很正常?”
是夜,仁釧港口。
薑嶼烈帶著尹孝宏,親自開車將柳學冬送到了這裡,然後又目送著他上了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