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滑雪場,柳學冬三人乘坐纜車前往坡頂。
“看樣子爛耳朵大衛不是管事的,那個馬尾娘炮才是。”
蘭斯低聲笑著。
說是纜車,但其實就是一架吊在纜繩上的鐵秋千,乘客的腳下完全是懸空的,但勝在寬敞,三人並排乘坐同一輛纜車也並不顯得擁擠。
朧月暻不恐高,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風景。
柳學冬回應蘭斯道:“我看得出來,不過到現在我都還沒發現九處的存在。而且白頭鷹的鷹崽子數量比我想象中要多,剛才休息區那幾桌人應該都是。”
說著,柳學冬低頭看向下方滑雪場的遊客:“說不定這些人裡還有。”
雖然不明顯,但蘭斯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柳學冬語氣中的一絲焦躁,就好像已經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扣下去。
蘭斯眼眸一閃:“你在等白頭鷹和九處起衝突?”
柳學冬不置可否:“昨晚運氣不好,我沒和聖索斐林碰上。現在隻有等九處和白頭鷹打起來鬨出動靜了,我才有機會趁亂去截聖索斐林。”
談話間,纜車已經到站。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三人從纜車上依次跳下來。
蘭斯把臂彎裡的單板扔到腳下,抬腳踩上卡扣,他朝柳學冬打了個招呼:“我先下去了。”
柳學冬擺擺手,蹲下身替朧月暻檢查護具。
之前他已經給朧月暻簡單教了些技巧,此時也不過是再叮囑兩句:“彆怕摔,要是覺得速度太快停不下來,慢慢往後坐倒就行了——我就在後麵跟著你。”
等旁邊沒人時,他又低聲快速說道;“你衣服下麵的追蹤器和防毒麵具記得收好,要是和紅豆碰麵了,一定要表現出驚訝來……”
朧月暻偷偷觀察著左右,小聲道:“那要是紅豆問我你在哪我該怎麼說?”
“就說不知道。”柳學冬答,“滑雪場這麼大,大家都是各玩各的,等我回來了隨便編個理由都行。”
剛說完,柳學冬餘光瞥見不遠處纜車上有個高大的身影也跳了下來——居然是不久前在休息區有過一麵之緣的黑人凱勒布。
此時他穿戴整齊,好像也是來滑雪的。
柳學冬站起身,收回目光後在朧月暻背上輕輕一推:“滑吧。”
“哎!哎——”
朧月暻猝不及防,她下意識搖擺起握著雪杖的雙臂,但腳下的滑雪板卻在柳學冬那一推的力道下,緩緩往前移動,並且越來越快。
凱勒布正朝著他們這邊走來,柳學冬最後瞥了眼他,雪杖往地上一撐,自己也唰的一下竄了出去。
“保持平衡!”
朧月暻聽見身後飄來柳學冬的聲音,她下意識想回頭去找他在哪,但扭頭的瞬間平衡也被打破了,她驚叫著往旁邊歪倒。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後麵伸過來,在她手肘一托,幫助她重新找回了平衡。
“看前麵。”
耳邊傳來柳學冬的聲音,朧月暻的餘光依稀能看見柳學冬就保持著速度跟在她側後方,頓時心安不少。
“喂——!”
忽然,一個渾厚的喊聲從二人身後傳來。
柳學冬皺起了眉毛,他往後瞥了一眼,一聲黑色羽絨服的凱勒布跟個大坨煤球似的正朝著他們疾馳而來。
他臉上明明掛著冷笑,嘴裡卻喊道:“讓開!快讓開!”
語氣裝得像個沒什麼經驗的新手,但身體卻很誠實——他身形伏低,再一次加速。
柳學冬一下就猜到他是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