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鬨出的動靜,像是平靜夜晚裡突兀的雜音,顯得格外刺耳。
天台和樓道內的守衛人員被驚動,紛紛朝601支援過來。
可當他們趕到時,隻看到敞開的入戶門,以及蜷縮在玄關地板上的齊雪弓。
在看見齊雪弓的第一時間,韓常笑立刻將槍口對準屋內的黑暗。
他就是負責守在樓道內的乾員。
在尖刀組大部隊正式趕到之前,中海分部的兩支行動組必須擔負起正麵接戰的職責。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齊雪弓,然後緩緩蹲下:“你還好嗎?”
齊雪弓表情痛苦,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光是吸氣都覺得後腰鑽心的疼。
但聽見韓常笑發問,他依舊努力抬起手指向窗戶:“嘶……中計了,快追。”
韓常笑抬頭看去,隻見客廳的窗戶大開著,窗簾被風吹得舞動,雨點潑灑進來,將地麵打濕。
身後有反應快的乾員立刻對耳麥裡喊道:“樓下的小心,目標從翻窗逃跑了。”
“他很狡猾。”緩了一口氣,齊雪弓咬牙道,“他故意打開門,讓我誤以為他離開時,又突然偷襲,鬨出動靜把你們引到這裡來,再從我進來的路線逃跑。”
“沒關係。”韓常笑安慰道,“我們分部行動組所有能出動的乾員已經將樓下包圍了,小區外還有協同的警務人員守著每個路口,他沒路走了。”
“他手裡有槍。”齊雪弓再次提醒。
話音剛落。
“砰!”
雨夜中響起今晚的第一發槍聲。
卻是從他們頭頂傳來。
齊雪弓和韓常笑幾乎同時變了顏色。
“他沒去樓下——是天台!”
“陸組!”
……
天台上。
陸石君癱坐在地,靠在樓道入口的牆上,兩隻手臂軟軟垂在身側,泡在已經積蓄起淺淺一層的雨水中。
他輕敵了。
對天賦的依賴使他想一勞永逸,所以一照麵就使用了天賦,但回應他的卻是一串乾淨利落的連擊。
陸石君隻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他意識到哪怕沒有輕敵,自己也完全不是對手。
他甚至都沒看清自己的雙臂是怎麼折斷的。
陸石君抬頭望向對麵的柳學冬,但雨水衝刷著麵龐,被阻隔的視線有些模糊。
他露出苦笑:“原來你也是覺醒者……”
柳學冬打量著他的黑眼圈:“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有沒有試過讓人把你打暈,這樣反而能好好休息一次?”
陸石君一愣:“誰好好的沒事想讓彆人給自己來上一下?”
柳學冬抬起一隻手:“我來試試?”
陸石君臉頰肌肉微微一抽:“你確實隻是打暈?”
他覺得這是柳學冬在動手前跟他開的玩笑。
柳學冬往前邁出一步。
死亡預感當頭,陸石君微微偏了下頭,似乎是不由自主地想看向某個方向。
他的動作很小,但還是被柳學冬發現了。
幾乎是同一瞬間。
柳學冬轉頭,抬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