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蘭斯乘坐的飛機在京城總部降落。
這一路上,負責押送他的士兵全程板著臉不開腔,於是他也沒敢問,生怕得到的答案把心裡最後一絲希望也掐滅了。
兩股戰戰下了飛機,士兵將蘭斯移交給了來接手的人。
通過身上的製服,蘭斯判斷眼前這個女人不是策應武力部的士兵——也不像是帶自己上刑場的人。
在蘭斯小心翼翼地打量她時,女人主動伸出手來:“你好,黑手先生,我叫丁荷,是九處總部後勤部乾員,負責來接你。”
蘭斯遲疑著跟她握了握手:“接我……去哪?”
丁荷微微一笑,轉身帶路:“請跟我來,柳學冬已經在等你了。”
聽到這個名字,蘭斯雙眼頓亮,但很快又冷靜下來,他快走兩步追到丁荷身後,用請教的語氣問道:“那個,他現在在哪?”
丁荷看穿了他心裡的疑慮,笑笑答道:“放心,既不是監獄,也不是審訊室。”
“他現在正在測試場裡。”
拿出身份牌進行驗證後,九處總部正門的鋼閘緩緩升起。
蘭斯的視線左顧右盼,隻見守衛端槍鎮守目不斜視,四下裡的巡邏隊也格外密集,同時山體牆洞裡的自動化熱武器也全部處於開啟狀態。
這分明是在做戰時準備。
蘭斯的冷汗瞬間流了滿背。
注意到他的異常,丁荷並沒有詳細解釋,隻是平靜介紹了一句:“現在是特殊時期,整個總部已經戒嚴,除非有易局的調令,否則任何人都許進不許出。”
蘭斯擦了把額頭的汗,沒敢往深了問。
跟著丁荷穿過重重廊道,蘭斯都快要搞不清方向時,一座露天的訓練場終於出現在眼前。
他一眼就瞧見了柳學冬。
柳學冬正坐在訓練場邊上,醫務人員正在替他重新包紮崩裂的傷口,而他自己也沒閒著,正跟身邊圍滿的研究員七嘴八舌討論著什麼。
見到這一幕,蘭斯才算是徹底把懸著心放回了肚裡。
“報告,蘭斯已經帶到!”
來到近前,丁荷立正敬禮。
易安邦以及一眾部長全部都在,就連一貫不願動彈的王九命也坐著輪椅來了——他隻是單純地不想走路。
原因無他,他們都好奇柳學冬的天賦到底是什麼。
但最好奇的還是老柳本人。
這是他第一次接受係統正規的天賦測試。
二層懸空的觀察平台上,蘭斯朝柳學冬使勁揮手,柳學冬早看見他了,但討論到了關鍵地方,於是隻點了下頭算作回應,然後又趕緊轉過頭去爭辯。
“不,我堅決不認為這是橫向成長。”
柳學冬跟一幫研究員爭得唾沫橫飛,儼然有一種舌戰群儒的氣勢:“我是天賦的使用者,我的感受是最真切的!”
自從庫爾策安全抵達京城後,鄭萬鬆也從中海調來了總部,並成為了研究項目的負責人,此時他也站在柳學冬身旁。
頭發已經花白近半的鄭萬鬆用力拍打著手中的筆記本:“是你說的!你自己說的!泰坦3型的強化方向是瞬時爆發力!但現在你的骨骼硬度和密度根本沒法解釋,那麼隻可能是天賦的橫向成長!”
“我不同意這個觀點。”
柳學冬深吸一口氣:“從注射泰坦藥劑那一天到現在,我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瞬時爆發力出現過躍遷式的變化,這明顯是天賦在進行縱向成長,既然這一點是確定的,那骨骼的變化就不可能是因為天賦產生了橫向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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