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節忍不住問道“殿下,學生不明白,為何您與太女殿下之間的感情如此深厚呢?”
五皇子睨了他一眼“是茶不好喝,還是糕點不好吃,怎的廢話那麼多,你這樣蠢鈍的腦子,是怎麼被推舉出來做代表的啊?”
沈知節聽出來五皇子是在嘲諷自己,有些尷尬的端起茶喝著,不敢再言語,而一旁的張明瑗無語的搖搖頭,沒有插嘴。
酒歌一襲紅色的宮裝,裙擺搖曳,移步來到天牢。
天牢中依舊是陰暗潮濕,依舊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酒歌麵露嫌棄之色。
在天牢的一角,崔忌席地而坐,衣衫有些淩亂,但神情卻頗為平靜。
他看到酒歌的到來,反倒是沒有了一開始的怨恨,經過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心中的情緒也漸漸沉澱。
隻覺得這位未來的女帝很有手段,之前的陳瞻是愧疚自裁謝罪的,那自己呢!這位殿下又會給自己什麼樣的結局呢!
酒歌靜靜的看著崔忌,沒有說話,時間在這一刻凝固,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過了一會兒,酒歌似乎失去了耐心,煩躁的搓揉著手指。
而一旁的洛岩見狀,連忙遞上一杯茶,酒歌接過來,輕輕呷了一口茶。
悠悠抬起眼眸,語氣輕佻的說道“崔大人,你家本也是寒門,通過幾代人的努力才躋身世家,怎麼能忘本呢!”
崔忌嗤笑一聲說道“殿下不用如此,我不是陳瞻那種蠢貨,兩句話就能被你擊潰,即便我死了又如何,我的家族依然存在,我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棄子而已。”
酒歌眼神中閃過一絲欣賞看著他說“崔大人心性堅定,本宮也沒有打算激將你!而且我怎麼會殺你,想你死的又不是我,反正各大世家會聯手擊垮你的家,何必我出手。”
眼神更是玩味的說“隻要本宮重視一家,那就得倒一家,這世上哪有什麼堅不可摧的關係啊,隻有利益至上而已。”
邊說邊站起來“行了,本宮先走了,慢慢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
酒歌說罷,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傲然的決絕。
她優雅的轉身,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如同綻放的花朵。
她邁著從容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命運的琴弦之上,堅定而有力。
她的脊背挺的筆直,散發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她雙手輕輕交疊在身前,手指微微彎曲,顯示出她內心的沉穩與自信。
崔忌聽了酒歌的話,心中一緊,他知道酒歌所言非虛,各大世家為了自身利益,必定會對他的家族出手。
他沉默片刻,終究還是跪下大喊“求殿下,保住我崔家,求殿下。”
酒歌得意一笑,轉身又折了回來說“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在乎呢!原來還是在乎家族榮譽的啊!那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做啊?不知道是死罪嗎?”
崔忌歎口氣說“怎會不知,但是一直籍籍無名的人,突然被各大世家奉為上賓的感覺,實在是太滿足了,所以……”
酒歌心下了然,原來是捧殺之計啊!果然被世家們玩的絕妙至極。
酒歌嘲諷道“他們那是敬你啊,不過是你家最弱,沒有靠山,當替罪羊不心疼罷了,我想要什麼,你很清楚,若是求我,就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崔忌微微點頭說道“我明白,殿下要的東西就在我的臥房床下的第三塊石磚下麵。”
酒歌滿意的點點頭,再次揚起下巴,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再次邁開腳步,繼續向著外麵走去,每一步都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氣質。
她的眼神掃視過周圍,審視著這一切,當快走到轉角處時,她停下腳步,微微側頭,最後看了一眼崔忌。
那一眼,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勝利的喜悅,有對崔忌的憐憫,也有對未來的堅定信念。
然後,她毅然決然的走出了牢房,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看著酒歌離去的背影,崔忌放聲苦笑,哈哈哈哈哈……
“這一生終究是沒為自己活過啊!還愧對了祖宗的基業啊!”語氣裡滿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