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呆呆地拍了拍手:“陳姐姐,你這本事可了不得,聽著跟真事似的。”
“要想騙過彆人,就得先騙過自己。”陳寶香握拳,“這就是真的,程槐立就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人,你萬不可嫁過去。”
銀月跟著她握拳:“對!”
九泉想了想:“可以寫下來讓人印成話本,摘星樓之類的酒樓我有門路,能送過去讓人說書,但其他地方——”
“包我身上。”陳寶香翹起腿,“三教九流瓦舍勾欄、包括城門口的乞丐窩,我都能讓人去傳。”
這又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他搖頭,嫌棄地按下她的二郎腿。
結果銀月很是激動地道:“姐姐也太厲害了,我二哥哥那麼迂腐沉悶的人,何德何能能有你這樣的朋友。”
張知序:?
不是,他的日子雖然是枯燥了點,但人怎麼就迂腐了?
九泉也點頭:“那就有勞姑娘了,這塊牌子您拿著,能支用些人手。”
陳寶香接過來看了看,心想這些大戶人家的,怎麼都隻用木頭牌子。
這事劍走偏鋒了些,也不敢知會長輩,三個人嘀嘀咕咕地商量好就開始行動。
大仙幫著用左手抄好了故事,順便還潤了潤色。陳寶香和九泉拿去印完就到處分發。
於是沒過幾日,上京裡就熱鬨了起來。
“哎,你最近去摘星樓聽書了麼?”林桂蘭端著茶點擠眉弄眼的,“可精彩了。”
孫馥鬱也來了興致:“是那個瘸子負心漢和貴女的故事?我聽了好幾段,方才還與陸姐姐說呢,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可得警惕這樣的歹人。”
“可不是麼,靠著貴女發的家,還謀害人命。”
“謀害人命就算了,還想要小姑娘來填房呢,真不要臉。”
一群人嘰嘰喳喳說得越來越大聲。
“在說誰呢?”周言念好奇地伸過腦袋。
“呀,周公子和裴公子也來了。”林桂蘭扭頭,正好看見裴如珩冷漠的眉眼。
裴家公子已經許久不曾出來參加詩會了,難得賞臉,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林桂蘭連忙將熱鬨說給他聽,想著活躍活躍氣氛。
結果剛說到“兩個侄兒漏嘴喊了爹”,裴如珩的臉色就變了。
“胡說八道。”他沉下眼神,“編這話的人是誰?”
林桂蘭嚇了一跳,小聲道:“這我們哪知道啊,外頭都在傳,寶香方才也還在說呢。”
裴如珩一頓:“她也來了?”
“是,我給寶香發了帖子,她早早地就來了。”
上回還說讓她在裴家多住兩日,結果他一覺醒來人就不見了,問管事,管事隻說她與孫藥神一起離開的,一句話也沒給他留下。
不爽地抿了抿嘴角,他轉身去尋。
陳寶香正在後花園跟一眾貴女講故事呢,一隻腿踩在凳子上,兩隻手招招擺擺,說得那叫一個唾沫橫飛。
但餘光瞥見個人影,她立馬裙擺一放,雙手一疊,夾起嗓子道:“後來的事我就沒聽多少了,得去摘星樓繼續聽聽才能回來講~”
“啊?”眾貴女意猶未儘。
裴如珩麵無表情地穿過眾人,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拉。
“哎~”她踉蹌兩步,嬌嗔道,“你弄疼我了。”
他不理她,拉著人穿過回廊,一直走到個人少的拐角,才將她鬆開。
陳寶香跺腳:“先前還與我好呢,一轉眼又這般對我。”
“你也說是先前。”裴如珩彆開臉,“我這人喜怒無常,過時不認。”
“那你還找我做什麼。”
“你方才說的那個故事。”裴如珩皺眉,死死地盯著她,“聽著像是有人故意編排,毀我舅舅清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