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他歎息。
得到大仙的認可,陳寶香歡呼一聲,付了錢就往衙門跑。
“寶香來了?”樊天一改先前的囂張,看見她就招了招手,“你的佩刀發下來了。”
陳寶香跑過去拿起刀看了看,哇了一聲:“還真不含糊。”
“那是自然,我們造業司的武吏衙門比彆處可厚道多了。”樊天驕傲地挺起胸膛,“上頭從來不在武器上克扣。”
“我知道,張大人是吧。”她笑眯眯地道,“真是個頂好頂好的官兒。”
還在埋怨武吏衙門不講武德的張知序心裡突然一熱。
自己在下頭的風評居然還不錯?
“你們幾個,快上車。”錄事喊了一聲,“製藥署那邊出事了。”
神色一凜,陳寶香立馬跟著幾個武吏衝出去,跳上鬥狀的馬拉車駕,風風火火地往製藥署趕。
製藥署掌管著大盛所有藥堂藥物的審查和藥方的研製,一般是個清淨衙門,鮮少有人上門鬨事。
可今日,這大門口居然圍堵了兩百來號兵,烏壓壓的一片,看著就讓人膽寒。
“這是我的藥。”人群裡頭傳來孫思懷的聲音。
陳寶香一愣,連忙撥開人群擠進去。
孫思懷滿臉是血,卻還死死地抓著對麵的程安不放:“我的藥,還給我!”
程安手裡捏著個金瓶子,不耐煩地揮開他:“上回藥錢是與你們結了的,這藥將軍有用,自然該給我們將軍用。”
“彆的都可以,這瓶不行。”
“哼,我還非就要拿這一瓶,刀劍無眼,彆怪我沒提醒你。”
說著,旁邊的兵痞舉刀就要動手。
陳寶香刷地就衝了上去,嶄新的佩刀與那人一擋,錚地一聲響。那人沒個防備,被震得後退了兩步。
她一手扶穩孫思懷,一手斜下持刀:“造業司衙門之地,何人膽敢放肆!”
署衙門口安靜了一瞬。
程安轉頭看她,眉頭微皺:“是你。”
孫思懷也驚了一跳:“你?”
“師父,怎麼回事?”她一邊頂著氣勢一邊小聲問。
孫思懷焦急地抓著她道:“我給鳳卿好不容易尋到的藥,他非要來搶。”
是那個能讓張大人醒來的回魂丹?
陳寶香皺眉看向程安,後者卻輕蔑:“什麼他尋來的,分明是製藥署裡的存貨,製藥署藥醫天下,難不成非得先緊著他們的主官,旁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程槐立活得好端端的還能去青樓呢,他怎麼就要丟命了。”孫思懷身後的徒弟忍不住懟了一句。
“你瞎說什麼?”兩百來號兵鬨騰起來,活像要吃人。
場麵一時有些失控。
陳寶香邊護著孫思懷邊看向後頭,武吏衙門過來的不過十幾號人,還被這一大群兵擠在外頭進不來。而裡頭製藥署的多是女吏女官,不會功夫,也不好出來迎戰。
她想了想,對孫思懷道:“師父,好漢不吃眼前虧。”
“可那藥就那麼一瓶。”孫思懷急得要命,“若是沒了,鳳卿就……”
對麵的程安哼笑著把玩手裡的藥瓶。
張知序看著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張家的奸細不止劉盛一個,恐怕還牽扯了些藥鋪的掌櫃,隻有他們在幫師父一起尋這回魂丹,知其重要性。
程槐立也未必需要回魂丹,這麼大動乾戈地來搶,便是已經懷疑燒尾宴上動手的人是自己,並且想報複。
看來他上書新帝佯裝醒轉的行為蒙得過彆人,卻蒙不過安插了無數眼線的程槐立。
“走了!”程安一聲令下。
兵痞們湧上來護著他周全離開此地,有幾個人凶神惡煞的還想趁機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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