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序沒好氣地拂袖就走。
許是太煩躁了,他一時都沒想起來要給陳寶香解釋自己為什麼當時會是那樣的反應,畢竟在陳寶香看來,他不是張知序,不該這麼在意張庭安。
不過陳寶香也沒問。
以她那一貫蠢笨的腦袋,估摸都沒有往這個地方想。
搖搖頭,張知序一邊煩心一邊吩咐人仔細灑掃,最好彆再讓那蠢人操心動手。
原本要幾日才能做完的搬家雜活,在徐不然、張知序以及他的隨從們的幫助下,當晚就完成了。
徐不然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為難地道:“都這麼晚了,回去路途還挺遠。”
含笑大方地道:“左邊的客房收拾好了的,大人可以住下,明日再走。”
張知序原是準備出門上車,一聽這話,腳都收了回來:“那我也住下。”
“這……隻有一間客房了。”含笑道。
“那就沒法子了。”張知序道,“徐大人請吧,我讓九泉送你。”
徐不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張知序抓著帶出了大門。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身邊這人:“鳳卿,你對陳大人有意?”
“沒有。”
“那做什麼要來妨礙我。”徐不然直歎氣,“我都老大不小的了,好不容易遇見個合適的,你不幫忙也就罷了,怎麼還打岔。”
張知序麵不改色:“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方才沒看出來。”
這還能沒看出來?徐不然欲言又止。
張知序才不管他,將人塞上車就朝九泉使眼色。
九泉會意,駕車跑得飛快,連拜彆的機會都沒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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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搬了地方,陳寶香卻一點也沒認床,結結實實地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姐姐。”含笑興奮地跑進來,“小惠錢莊真的被提告了!”
睜開一隻眼,她趴在枕頭上有氣無力地問:“怎麼說?”
“錢莊今日被查封,裡頭的賬目要逐一清算,衙門發話了,說若查實有官員侵占良田,便會將質抵的田契地契如數還給我們!”
這是好消息,但她很奇怪:“你怎麼知道的?”
“自然是我剛告訴她的。”張知序的聲音在茶座上響起。
陳寶香一個激靈坐起來,愣愣地看著屏風上的人影:“你沒走?”
他沒好氣地道:“什麼沒走,我剛過來。”
來的時候還特意四處看了看,很好,沒有徐不然的影子。
“你還不起床?”
陳寶香連忙跳起來洗漱,抹乾淨臉擦乾淨牙,又飛快地挑選衣裳。
新宅新氣象,她給自己仔仔細細地上了妝,對著鏡子看著,覺得連頭發絲都很美了,才走出屏風去。
張知序看她一眼,突然有點理解徐不然。
難得出這麼個會武又好看的姑娘,成天在他眼前晃,他能不動心思麼。
不過陳寶香才不像看起來的這般斯文溫柔,真給她配個武夫,兩人指不定成天打架,日子哪能過得下去。
搖搖頭,張知序開始說正事:“張大將軍征戰有功,今早進宮謝恩,當著長公主和一眾禦史的麵提告了陸守淮,聖人一開始還想輕罰了事,但長公主跟著就提告了小惠錢莊之事。”
小惠錢莊一事在上京鬨得動靜極大,在場的禦史都有耳聞,紛紛追告,大殿裡一時群情激奮,架得聖人不得不鬆口要謝蘭亭徹查。
“謝蘭亭也是個會辦事的,一得到禦旨就立馬讓人封了錢莊和陸家,連帶著與陸家往來較多的幾戶人家也都派了重兵把守。”
陳寶香聽得激動起來:“好!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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