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還笑眯眯地湊過去問:“甜嗎。”
麵前這人拿她沒有辦法,紅著耳根嗯了一聲,然後朝她伸出手。
“什麼?”她不解。
“卿卿。”他道,“明日想戴它去上工。”
陳寶香將他後腦勺按下來就又親了一口:“這個嗎?”
“……”他連脖頸都一起紅了,眉間微微皺起,像是想說她無賴,卻又無可奈何。
白皙的手指來回捏著袖口,喉結在交疊的衣襟間滑動。
真是秀色可餐。
陳寶香卿卿遞給他,笑問:“明日公子可否賞臉去摘星樓一起用飯?”
“明日不行,後日可以。”他道,“族中有人升遷,明日晌午父親讓我去摘星樓吃酒。”
“那就後日。”她豪爽地甩了甩銀票。“這回我請。”
張知序驟然失笑。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其實反而會不知道感情到了什麼地步,隻覺得當下過得不錯就行,今日看見你很開心,明日也是。
愛意像彌散在空氣裡的淡香,無法被抓來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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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是春闈了,你不說幫著各處走動,怎麼還淨拖後腿。”
摘星樓上,張元初一邊走一邊板著臉道,“折子不許再往上遞了,再遞下去祖宗都保不住你。”
“還有東榮府那邊,你到底跟謝蘭亭有什麼仇怨,非參得他丟了官帽?人家侯爺來問我,我還得給人賠笑臉。”
“近來也不回祖宅看看長輩,幾個老人家都不高興了。”
張知序跟在後頭踏上摘星樓的台階,話都應著,但一句也不往心裡去。
彆家孩子都是十六七歲就生出反骨不服管教,他的反骨來得有點晚,二十年才堪堪長齊。
不過也挺有用,他不會再因為父親的責難而自責,也不會再讓他左右自己的決定。
折子要遞,謝蘭亭要參,祖宅最近就是沒空回。
一腳踏上摘星樓的第十層,迎著外頭和煦的春風,他愉悅地吐了口氣。
“鳳卿終於來了?快坐。”張蘊豐朝他招手。
這是三房那邊的祖父,張知序有禮地問安,再跟著入座。
原想隨便吃兩口就應付過去,誰料沒坐一會兒,旁邊的空位突然又坐下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