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前去道賀,都在正堂門口停頓片刻,然後若無其事地去彆處誇匾額和墨寶。
“寫得挺好的呀。”陳寶香不服氣地叉腰看向正堂牌匾。
歪歪扭扭的鳳卿大仙四個字,雖然不太容易辨認,但勝在獨一無二,臨摹都摹不出其中瀟灑。
“嗯。”張知序站在她身後道,“是他們沒眼光。”
陳寶香咧嘴笑,將他的手拉進自己的手裡,慢慢地握緊。
整個大盛都知道陳寶香功高震主,即將繼位的皇太女自然也門清。
她半跪在自己母帝床前,沉聲問:“是明殺,還是暗殺?”
母帝打了她一下:“你以為光憑你一個人就能坐穩這江山?周鄰四國虎視眈眈,這麼多年要不是有陳寶香坐鎮,他們哪還會歲歲朝貢、不犯邊界?”
皇太女的眼神瞬間清澈起來:“那,兒臣該如何封賞她?”
母帝搖頭:“也不用,她雖沒有反心,但太過招搖,難免有人假借她的名義攪得朝堂不得安寧,你就時不時給她一箱銀子,她沒彆的愛好,就喜歡那個。”
皇太女若有所思地點頭:“那男色呢?”
母帝搖頭:“彆打她後院的主意,張鳳卿從來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前段時日她也動過這心思,畢竟都這麼多年了,誰一直吃同一盤菜還不會膩呢。於是挑了個容色過人的小郎君,送去給陳寶香當侍從。
誰料當晚陳寶香就躲宮裡來了,苦兮兮地抱著枕頭道:“陛下救命。”
“怎麼?”
“那郎君上門說他叫小楚,臣不知他是來做什麼的,就下意識地重複了一聲小楚。”陳寶香苦不堪言,“給張鳳卿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唄,張鳳卿又不可能扔下她。李秉聖不解。
陳寶香接著比劃:“於是今日一整天,臣問鳳卿吃什麼,他說吃小楚~,臣問鳳卿在忙什麼,他說在忙著看小楚~,臣好端端跟他躺一塊兒,他突然就翻身坐起來,對著空氣陰陽怪氣地喊小楚~”
“臣實在受不了了,請陛下救命。”
李秉聖把最近難過的事全想了一遍,才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她也明白了陳寶香的意思,她那後院裡塞不了人。
於是李秉聖就作罷了,把人召回去了事。
第二日下朝之後,她喊住張鳳卿想跟他寒暄寒暄。
結果張鳳卿拱手就是一句:“小楚在。”
李秉聖:“……”
真是好記仇的一個男人!
“張鳳卿的好處是辦事牢靠,熟通律法,肯為天下計。”李秉聖語重心長地對自己的皇太女道,“但感情之事上一但犯小心眼,能記仇好幾個月。”
皇太女怔然:“大家都說他成熟穩重。”